间木屑横飞,数艘战船被撞得船体碎裂,入水倾斜。
不过巨木数量有限,这一波撞击硬挨过去,水师兵卒便将破损的战船开到岸边,主动舍弃,全体船员撤下由小船运上另外的船只,船队再度升起风帆,逆流而上。
苏伽不甘的咒骂一声,算算时间也只是延缓了一个时辰左右,而他率领数百兵卒却为此准备了好几天。
不过由于尚有十余支部队在黄河沿岸预备阻击,若皆能奏效,便足矣延误水师一天时间,孟津渡那边能够有更为充裕的时间以供山东私军渡河。
而只要山东私军顺利渡河抵达潼关,当下局势便会骤然变化……
“攻城弩准备!放!”
“崩崩崩!”
粗壮的牛筋制成的弓弦猛地释放,发出震撼五脏的闷响,小儿手臂粗的弩箭被弹射而出,化作一道乌影闪电般飞跃河道上空的距离,倏忽间击中水师战船。
夺夺夺!
一阵闷响,尖锐的箭簇轻易破开战船船舷、甲板、舵楼,木屑横飞,船体被射出窟窿,但凡有兵卒挨边,当即骨断筋折,倒霉的更是被透体而出,鲜血喷洒。
轰轰轰!水师战船上的数门火炮予以还击,只不过岸上的苏伽早已舍弃攻城弩,带着数百兵卒头也不回的向着上游狂奔而去,直奔下一处阻击地点。
河面上,近百条战船猬集一处,当中旗舰上刘仁轨沉着稳重,下令道:“不必急于赶路,救治伤员,检查船体受创之处,工匠即刻予以修补,实在修不好便整船放弃。”
“喏!”
麾下兵卒赶紧打旗语将命令向各船传递,工匠们自后边的辎重船下来,由小船运输至受创战船之上,及时开始修补,随军郎中也对受伤兵卒展开救治。
刘仁轨望着河道两岸,面容严肃,沉稳如山。
虽然前方早已传来山东私军正在孟津渡紧急渡河的消息,但他却并未如尉迟恭等人所猜想那般急于抵达,阻止破坏对方渡河。
回身走回舵楼,好整以暇的喝了口茶水,拿起桌上房玄龄刚刚派人送来的信笺,仔仔细细看完,将信笺收回信封,燃起火折子点燃,眼看着信封一点一点烧成灰烬,不由得轻叹一声。
他自诩才智不凡、韬略高绝,不甘于屈身水师,志向在于朝堂,认为庙堂之上衮衮诸公也不外如是,大抵不过是出身、时运之故,方才身居高位。
若易地而处,他自认不比那些人差。
但是见到书信之上房玄龄令他放缓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