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月僵了一下,但没躲开。
喻宜之:“有人说抽二手烟比抽一手烟更伤身。”
漆月:“有人放他娘的狗臭屁。”
喻宜之的笑声细碎散落在漆月肩头。
两人回到车上的时候,喻宜之把卫衣还给漆月,漆月也没拒绝。
漆月窸窣穿衣的时候,喻宜之低声说了句什么。
“什么啊蚊子叫一样,没听到。”
喻宜之发动车子:“没什么。”
继续沿着望不到头的灰黑公路前行。
两人没再牵手,漆月拇指掐着自己的食指。
其实喻宜之刚才那句话她听到了。
喻宜之说的是——“一直这样开下去好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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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多的时候,喻宜之找一个停车场停了车。
她靠过来,贴在漆月身上,清冷而充满力量的香水味弥散,又被喻宜之自己的体香柔化。
漆月浑身都僵了,屏住呼吸,才发现喻宜之过来是帮她把椅背放倒。
又退回去,放下自己的椅背。
“睡会儿,等天亮带你去个地方。”
漆月懒洋洋打个哈欠,闭眼。
她到现在也没问这是哪儿。
说来奇怪,喻宜之都那样心狠手辣的坑过她了,她为什么对喻宜之,还是有股天然信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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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宜之不是一个睡眠质量好的人,但她躺在车上,闻着漆月身上的味道,竟然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猛一睁眼,天边泛起鱼肚白。
漆月的卫衣盖在她身上,但身边的座椅空了。
她猛坐起来,看到漆月站在路边抽烟,曾经张扬又桀骜的少女,在淡薄晨曦中显出一点沉郁的意味,看上去成熟了好多。
这其中除了岁月带给她的,又有多少是喻宜之带给她的?
伤痛让人成长。
她推开车门走过去,刚想把卫衣脱下来还给漆月,漆月瞥一眼:“穿着吧,我体温高。”
“那,走吧。”
两人漫步在尚且空无一人的街头,突然有魔法一般,街上的路灯鳞次节比点亮。
“怎么早上反而开灯了。”
“半夜没人,节省能源,过不了一会儿就关了。”
“哦。”
喻宜之披着卫衣指指前方:“那边就是我以前的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