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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冯蓁眼里,背着阳光走过来的萧谡,袍子上全是鲜血,他的,别人的,煞是叫人惊惧,可他的脸却平静如水,甚至称得上轻松写意,仿似踏春归来一般。
这样的人莫名叫她害怕。那些人想要杀他,还离得那么远,他没想过要逃,反而是在等着他们上来送死。冯蓁不知道萧谡是哪里来的自信,以一敌三十,这样的人不是自大狂的话,那就是大变态。
萧谡走到冯蓁跟前,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让她的脸贴在自己的腰上,“没事了,幺幺。”
冯蓁顺势圈住了萧谡的腰,嗯,她需要好多好多羊毛,才能抚慰受伤的心灵。
一大一小就这么站在寂静的旷野里,谁也没动,只有萧谡的拇指在缓缓摩挲冯蓁的头发。
说实话,萧谡没想过冯蓁会跑过来帮自己,这可不是什么玩笑,一个不慎命就会交代在这里,何况她和他还并不是什么生死相许的关系。
萧谡这辈子,有许多人都愿意为他死,然只有当下,才让他觉得可贵。正所谓锦上添花天下有,雪中送炭世间无。
过了好一会儿,冯蓁才想起来,“殿下,你身上的伤没事吧?” 即便是说话时,冯蓁抱着萧谡的手也没松,反而更拢紧了一点儿,生怕萧谡推开他。
萧谡的另一只手背过去摸了摸他自己的背,刀伤很深,此刻却已经结痂了,快得叫人以为是幻觉,然则却是实实在在地摆在眼前,与他所料无差。“无妨。”
既然萧谡说无妨,冯蓁也就不再关心,转而道:“他们为什么好像知道殿下你在哪儿?”
“天上的云鹰看到了么?”萧谡问。
冯蓁抬头看了看,点了点头。
“那是慕容部的人才懂驯养的,凡是被它的鹰眼看到的猎物,没有一个能走丢。”萧谡道,然后缓缓地推开冯蓁,“你在这儿再等等我,我去去就来。”
冯蓁眼睁睁地看着萧谡又走回了“战场”,仿佛间似乎还听见有微弱的呼吸声,他还留了活口?
冯蓁背过身去,等了一阵子才见萧谡重新走了回来,想必是该拷问出的消息都拷问出来了,他身上又多了新的血迹。
冯蓁倒是不嫌弃,反正这段时日她已经够脏了,什么洁癖都给她治好了。她伸手朝萧谡做出个抱抱的动作,惨戚戚地道:“殿下,我感觉我的头还有些晕。”
萧谡没动。
冯蓁的嘴眼瞧着就要瘪了。
萧谡似乎挣扎纠结了一会儿,这才走上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