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拥护皇上立国之功,此时又为皇上伐乌屡立战功,皇上只会嘉奖将军,将军又何必拿秦思柱自比。”
陈望摆摆手:“我有多大功劳你还不清楚?我这般投机取巧,冯籍肯定会如实禀报皇上,再加上我不肯交出私产,皇上迟早还会来收我的军权。”
萧缜:“皇上派我来督军,我只看到将军屡立战功,看到了将军对皇上的赤胆忠心,冯籍若诬告将军投机取巧,就等于诬告我与将军同流合污,为了我自己的清白,我也会在皇上面前为将军据理力争,而不是由冯籍信口开河。”
他凤目狭长,云淡风轻的姿态俨然一个道貌岸然的奸臣,甚至让陈望想到了窦国舅。
像窦国舅好啊,收了银子就给办事,非常公平!
“贤侄这性子真是对我脾气,来,咱们再干一碗!”
萧缜笑着端起酒碗。
陈望走后,萧缜才有时间看那两封家书。
他先拆的老爷子的那封,老爷子说了三件事,一是荆州局势变化,二是他要带兵去伐梁了,三是嘱咐孙子谨慎行事,莫要因为牵挂他们而焦躁。
萧缜闭上眼睛,脑海里是史书上所讲的发生在川蜀之地的大小战事,有雄主在川蜀发家,亦有无数名将战败葬身于川蜀险地。
手指收拢,两张信纸缩成一团。
在信纸破裂之前,萧缜睁开眼睛,打开佟穗那封。
老爷子波澜不惊,佟穗的情绪变化全都跃然纸上。
萧缜仿佛能看见她参观战船时的兴奋与专注,看见她旁听老爷子劝服谢坚的屏气凝神,看见她核算田地夏粮的满足与欣喜,以及她在灯下抽空写信的恬静与认真。
“你收到信时,我们应该已经入川了吧。”
“川蜀虽险,但我相信祖父,有他在,再难的仗我们都能打赢。”
“我会照顾好祖父的,也会照顾好我自己,你安心伐乌,不用牵挂这边。”
“小心别扎了手,洛城见。”
萧缜微微挑眉,捡起放在桌子上的信封撑开,发现里面还藏着一截麦穗。
别扎手吗?
萧缜故意用那一根根刺须般的麦芒扎向手心,没觉得疼,只觉得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