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团众人,惊叫的惊叫,躲藏的躲藏,看似混乱不堪,实则俱向宴旁御池移动。
“晏天阳!你杀人也得拿出一个理由来!无故残杀使团,残暴冷血,视邦交为儿戏,这就是你们沇国的待客之道吗!”
熹帝把玩着银鳞,一副昏君样子,“让您见笑了。”
妘戟不敢置信。
“我要杀就杀,哪儿来那么多理由。”熹帝眼神阴鸷,似笑非笑,“一国之君,不就是可以胡来吗?”
话音一落,暗士拔刀——
使团众人俱是一凝,褪去惊慌之色,自动分为两拨,一拨以身肉搏,与暗士对战,一拨极速飞跃,飞身跳入水中。
妘戟亦转身,飞速朝御池掠去——正当他要跃进水中时,一股力量将他定在空中,下一秒,妘戟被抓回地上。
晏沉站在池边。
妘戟看向他,冷笑道:“我们不过是求一活路罢了,和情兽一族有什么不同?你容得他们,容不得我们,可真是——”
晏沉顺手拔出身旁某暗士的长刀,眼一眨不眨,一刀划去,妘戟脑袋飞离,眼睛怒睁。
熹帝看着他。
晏沉气沉丹田,双手排内力而出,御池之水螺旋升起——水中,慢了一步的二三人困于水柱之中。
殷三苍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但当看清水柱中的人时,瞳孔亦一缩。
鲛人!
使团三十六人,无一人有倾国之容,然水柱之中三人,俱为倾城之色。他们两男一女,俱为深蓝色长发,上半身覆闪闪发光鳞片,腰部以下,皆是巨大鱼尾。
然此景只现了一瞬。三人一离开水,鱼尾瞬间变成人腿,头发颜色亦褪为黑色。
三人跌落地上。
黑衣人转瞬立于其身后,绞手缚之。
晏沉动作未停,搅起更深更粗的水柱,然未见一人。他倏尔侧头,弃水流抓地上三人,然终究晚了一步,地上三鲛人俱咬舌自尽。
晏沉目光沉沉,盯着失误的暗士。
三暗士蓦地跪下。
他们没有见过鲛人,一时失神,忘了做防其自尽的准备。
晏沉垂眼:“自去领罚。”
下一瞬间,一剑从身后射出,擦三暗士脖颈而过,三人扑倒在鲛人旁边。
晏沉不语。
熹帝伸手,剑转瞬飞回其手中。他用黄色丝帕缓慢拭去剑上血迹,淡声道:“没用的东西。”
晏沉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