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树袋熊整天抱着的大树,可真是坚强的树啊,换作她,十分钟就自己倒一个,和树袋熊同归于尽。
这句话总算是引起了温岚的注意力,她哀怨的看着林念禾,终于放开了她。
林念禾长舒口气,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肩膀,把沈彩兰推到温岚怀里,对她说:“行了啊温老师,求你有个老师的样儿,先带彩兰吃饭,我去问问大夫具体怎么说。”
温岚熟稔的抱起小彩兰,朝林念禾挥挥手,示意她赶紧去。
林念禾离开前又看了温岚一眼。
她单手抱着小彩兰,另一只手已经打开了饭盒。
姿势熟稔,或许在她醒着的时候,她一直是这样抱着她的吧。
林念禾收回视线,快步走向医生办公室。
她对卫生所很熟悉,对办公室里的医生……
“周大夫,早呀,吃了吗?”
林念禾看着这位过分熟悉的医生,扬起个笑脸。
享受她的早餐窝头的周芬洋手一抖,窝头掉进了盛着热水的茶缸里。
周芬洋抬头看向林念禾,眼底酝酿着怒火:“你又是哪不舒服?”
林念禾摇摇头,自来熟的走进办公室在她对面坐下,才说:“我是想问问沈彩兰的母亲的病情如何,能不能治,治病周期多久,治好的几率多大。”
周芬洋拿筷子捞窝头的手顿住:“谁?”
病人登记又不会登儿女的名字,她这么说,周芬洋知道才怪。
“就是那个因为庆大霉素注射过量导致耳聋的病人。”
“她啊……”
周芬洋的眉头皱了起来。
她放下筷子,拿过一旁的病例本说:“庆大霉素的耳毒性导致的中度耳聋,可以通过药物治疗,但是时间和周期都无法确定,能否完全治愈,也不一定。”
周芬洋看着林念禾,问她:“你和患者是什么关系?”
“患者的女儿是我的学生。”林念禾说,“治疗花费很高吗?”
“至少对于普通农户家庭是无法负担的。”周芬洋合上病例本,沉默片刻对林念禾说,“我个人不建议继续治疗,她的情况其实在中度和重度之间,痊愈的可能性并不大,他们家应该也负担不起长期的治疗费用。”
林念禾抿了抿唇,点头:“我知道了,谢谢。”
“对了,她们要求今天出院。”周芬洋说,“你要是能劝就劝劝吧,她的头部伤口感染严重,绝对不能回去干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