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快,虽然是与五妈妈说话,但话中的意思昭然若揭。
沈瑜在一旁听着,但笑不语。
“好了,别闹了。”
低沉的声音自楼梯处传来。
沈老拄着拐杖,从楼梯上缓步下来。
他面带微笑,是沈鸿遵很陌生的和蔼表情。
老人家换了一身织金寿字纹的暗红色唐装,银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的拐杖既没有龙头花纹,也不是新款式样,就像随便从哪棵树上掰下来的小树枝。
不过瞧那温润色泽,大概是黄花梨木的。
他年纪大了,但步伐坚实,不需要人扶。
径直走到林念禾面前,沈老微笑着朝她伸出手,毫不见外地说:“让你久等了,我年纪大了,换件衣服也要磨蹭许久。”
实际上,沈老并不想拖延。
可沈鸿遵那个叉烧带林念禾离开宾馆的时候忘了给家里打电话,以致于他们都到沈家庄园外了,家里人才知道。
林念禾乖巧与他握手:“沈爷爷您好,我是林念禾,家父家母让我代他们向您问候。”
“有劳记挂。”沈老拉着林念禾坐到沙发上,很快便有佣人端了茶水点心来。
沈老来了之后,太太们都不吭声了,在一旁站着、听着,很无聊的模样。
“前两年我就想见一见你,”沈老说,“身体不争气啊。”
林念禾适时表示关心:“您现在可还好?”
“好多了,”沈老就像村里慈眉善目的老爷爷,与林念禾拉家常,“你父亲母亲身体还好吧?”
“都好,劳您惦念。”
沈老点了点头,略显怅然地叹了口气:“当年我与你爷爷见过两次,一次在沪市,一次在香江……我与他虽不在一条路,但理想是一样的,总会殊途同归。”
林念禾嘴角带笑,轻轻点头。
在那些年,沈家的确是做过贡献的,她来香江前,老林同志特地与她说过这些事,还顺带给她捋了一下香江当下的时局。
不然她也不敢下飞机就直接来沈家拜访。
而如今沈老忆往昔的话语也无疑是在表明立场。
老人家大抵是读懂了前景的,他要结一个善缘,拼一个或许在当下对自身不利的前程。
林念禾瞧着他,忽然觉得这位老人眼底尽是疲惫。
是那种为了一大家子的前途疲于奔命的疲累。
林念禾敛眸浅笑,倾身给沈老续了杯茶:“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