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旧事重提,关曼菱也不嫌他烦,依旧摇头:“念禾与我说过这件事,不过我想还是算了……”她皱了下眉,竟然有些孩子气,“我不想再折腾了,真的挺疼的。”
没经历过癌痛的人永远不会知道那是怎样的折磨,不止身体会痛,心理也会在想活和想死之间不停拉扯,让人崩溃。
谢宇飞看着她,眼角泛红。
他是了解关曼菱的,她这样坚强的性格能说出疼,那必然是快要忍受不住了。
他沉默着,之前在心中反复预演过无数次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关曼菱问他:“念禾说你在准备高考,考得怎么样?被录取了吗?”
谢宇飞这才想起来他今日带的绝佳借口,手指轻颤两下,把录取通知书拿了出来,递给她。
他在大院里撒欢似的嚷嚷了一圈儿,这张通知书却没给任何人看过。
他也怕会不留神弄坏了。
但关曼菱问起,他就想给她看一看。
关曼菱接过来,小心翼翼地逐字逐句读着上边的字。
读完,她笑着对谢宇飞说:“恭喜你,梦想成真了。”
谢宇飞张了张嘴,没出声。
他曾经有一个梦想,是娶关家大姑娘。
后来关姑娘结婚了,新郎不是他。
他后来有一个梦想,是关曼菱能痊愈。
如今关曼菱日益憔悴,时日无多。
他的梦想一个接一个的破碎。
他想啊,如果生活像高考一样就好了。
只要他肯努力,就能有收获。
可偏偏有的事情是他无论如何努力都不会有好结果的。
谢宇飞的眼睛通红一片。
关曼菱突然笑了。
她把通知书还给他,说:“我看过你拍的《林场》,念禾特意带放映机来给我看的……你拍得真好,那个女演员也好看。”
谢宇飞脱口而出:“她长得有些像你。”
谢宇飞没说谎。
他当时挑选女演员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这姑娘的眼睛有些像关曼菱。
关曼菱自己可能都没注意到,她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脸,自嘲似的说:“她可比我好看太多了。”
谢宇飞摇头,很认真地摇头。
他说:“你最好看。”
这样的话,谢宇飞以前与关曼菱说过无数次,不管她嬉笑怒骂,还是满面病容,他都觉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