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得鼻梁骨生疼。
纪杳仰头。
“耿家好不容易盼来的儿媳，你猜他们罢休吗。”霍时渡居高临下，语气笃定，“叶家没胆子和耿家抢人。”
他伸手，整理她鬓角的发丝。
半山腰风大，吹得凌乱，遮住了她面孔，霍时渡欣赏她涌起希望、又破灭的表情。
“真的相中叶柏南了？”
纪杳抿唇。
“告诉我，相中他什么了。”她越是无助，霍时渡越是满意。
那种破碎感。
“去拜菩萨，喂鸽子，是他主动邀请你的吗。”
霍时渡的大衣扣拂过她眉骨，剐蹭得细细痒痒。
“电梯碰到的，是顺路。”
纪杳盯着地上交缠的影子。
“叶柏南也住富丽酒店，是吗。”
她嗯了声。
“同一层？”
纪杳继续嗯。
“抬头。”
她顺从抬起。
天际是浓稠的墨色，最后一缕霞光隐入地平线，熏黄的路灯晃过纪杳头顶，也晃过霍时渡那张脸。
霍时渡手指在她面颊点了点，“不是准备报答我吗？”
她垂下眼睑。
“去你住的地方。”
他的车泊在道旁，一辆棕色SUV，似乎是新车，以前从未开过。
景区到酒店步行七分钟，他不熟悉路，估计开车绕远了，返回熟悉了路线，弃车步行。
长长的商业街华灯初上。
霓虹尽头，那样多形形色色的男人，霍时渡穿梭其中，依然是最出众的风姿。
在茫茫人海中寻觅他，是如此简单。
他走得快，纪杳走得慢。
踩他的影子，一直踩到酒店。
电梯上10楼，她刷卡，开房门。
霍时渡站在她身后，大衣的衣襟稍稍鼓起，抵着她。
外面冷，走廊暖，他衣服融化了水汽，一股潮湿。
夹杂着他的味道。
“我和一个实习生同住。”纪杳紧张得发颤，插入房卡。
霍时渡没往里走，搬了挡门的椅子，坐在玄关，一言不发。
他眼睛是欲的，欲到极致，欲到乍泄，注视着她。
纪杳摸出枕头底下的丝绒盒，递给他。
霍时渡没接，一眼过后，目光移到她脸上。
等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