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拨通，纪杳哭腔喊，“你快来学校。。。”
“你哥哥在洗澡。”电话那头，传出华菁菁的声音，“他昨晚太累了，连公司还没去呢，去你学校干什么。”
纪杳一僵。
一盆冰水浇下，从头寒到脚。
寒气侵骨。
华菁菁在镜子前涂口红，“杳儿，有时间逛商场吗？我不小心把你哥哥的浴巾扔下楼了，再买几条。”
大约是太冷了，纪杳浑身抽搐着，发不出一个音。
华菁菁其实听清楚了，故意装没听清，不愿让霍时渡去学校。
“行了，你好好上课吧，我给时渡煮早餐。”
纪杳没回过神，莫馨一把揪住她头发，连拖带拽的，她几乎是爬行在地上，随莫馨走。
“这是我情夫的女儿！”莫馨嚷嚷着，不在乎脸面，只在乎钱，“她爸爸害惨我了！她妈妈是神经病！”
纪杳奋力挣开，莫馨又扯她的衣服，“霍公子订婚典礼，全市的达官显贵都到场了，收了不少礼金吧？我是你的小妈啊，你不孝顺我，也应该可怜你的亲弟弟，百八十万的，对霍家是小钱。”
“我没钱。。。”纪杳红着眼眶，“我已经卖房给你抚养费了！”
莫馨不依不饶，“你在霍家吃香喝辣的，你糊弄乞丐呢？”
去上课的同学纷纷驻足，“是纪杳的小妈哎！有个弟弟，要生活费呢。”
“她后妈真年轻啊。。。三十多岁。”女同学叽叽喳喳，“她爸爸去世很多年了，钟雯在食堂八卦的，岁数蛮大。”
“原来是老夫少妻啊！怪不得纪杳去年暑假住宿舍，后妈不容她吧。”
同学纳闷儿，“但她有哥哥啊，哥哥座驾是红旗L9，七百多万呢！”
纪杳大脑空白，耳朵嗡嗡的，她蹲在台阶上，莫馨没完没了的唾骂，瞧热闹的同学越来越多，人山人海的，宿管阿姨报警都拦不住。
“你报啊！”莫馨趾高气扬，“她爸爸是霍副市长的司机，后来在卫生局当主任，包情妇贪赃款，上面调查他才自杀的！甚至牵连了霍副市长的名誉，霍家最讨厌这桩丑闻了。纪杳啊，你敢闹到警局，霍夫人烦透了你，你那个病入膏肓的亲妈，睡大街上等死吧！”
是了。
霍夫人爱面子，又赶上霍淮康退休之前晋升一级的关键期，霍家的养女和小妈在警局发癫，翻出纪衡波的旧账，简直天下大乱了。
这笔账，霍夫人会算在她头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