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一片寂静,连春暖乍寒之际森冷的风吹过都听得清清楚楚,那个跪在父亲尸体身边的瘦弱女子忽然哭起来,那声音并不大,却一声声锐利的刺进所有人心里,把每个人心中的无望无限扩大了。
林衍走下台阶走到女人身边,蹲下身温声说道:“大姐,你信任我么?”
那女人抬起头,迷惘的眼神透过泪光看着面前的男人,迷迷糊糊点点头。
林衍说道:“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也很难过,但是,事情总归是要解决的,你肯定也不希望你父亲的身体暴露在这里,无法得到解脱吧?”
女人惨白的脸上掠过一丝慌乱,下意识摇摇头,林衍抬手抓住她冰冷的手,握着说道:“你放心,政府绝不会放任不法商人逃脱的,人死不能复生,最大的安慰就是入土为安,而不是死了还要被这么多人当成反面教材看待,请你相信我们,让政府替你安排你父亲的后事,然后再帮你解决资金问题,可以吗?”
这个女人慌乱的挣脱林衍的手,手忙脚乱的从孝衣里面的衣兜里掏出一副酒瓶底一般厚的近视镜戴上了,这时方才看清楚林衍的长相,神经质的翕动着嘴唇说道:“谢……谢谢领导。”
围观的储户里,有个挑头的五十来岁男人忽然走过来,沉着脸叫道:“这位领导,请问你是市政府哪一级干部?你说的话管用吗?别看苦主老实,骗着把人安葬了,就推诿不管了!这样糊弄我们绝不答应!没有实际行动休想安葬!”
那女人惊惶的在那挑事男人跟林衍脸上来回看。
林衍心一沉,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那男人说道:“我是市政府办公室的科室负责人,代表市政府参与协调工作的人员,请问你跟死者有什么关系?又有什么权利阻止人家办后事?”
面对着林衍不怒自威的眼神,那男人瑟缩了一下,很快又窜起来叫嚣:“啥关系,都是被害人的关系!他在逃跑的三家担保公司放了九十万,活不下去死了。我也在信通放了两百多万,不给个说法可不行!”
林衍看周边储户的情绪又要激动,眼神一闪,看到赵南岳带着一帮便装男人站在周围,冲他使个眼色,逼近这男人一步说道:“你的钱放在信通多久了?”
男人气势十足:“两年三个月二十天了!”
林衍:“你把你的存储情况说一遍我听听。”
事发后男人早就计算的明白,此刻高声大气的说道:“本金200万,3分利率,月息6万块,第一年给我72万利息,第二年也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