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有闲情逸致啊。”
齐宏阳垂眸一看,见那画板上贴了好几张硬纸,有画飞鸟的,有画奇石的,也有画树木的,线条都很写实,描绘得也很逼真。
郎山平略显紧张地瞧着他俩,声音还那么结巴:“马……马处长,齐……齐……齐代表,我……我先前……前的专……专业就……就是南……南京大……大学测……测绘美……美术系的。我……我现在再……再不练……练手,只……只怕将来……来啥……啥都画不成了。这……这门吃……吃饭的本事就……就真的是……是白学了。”
“哦,原来你是测绘美术系出身的,怪不得你画得这么真实。”马望龙恍然道。
“哪……哪里……我……我只是粗浅……浅功夫,不……不值一提。”郎山平吃力地讲着话,就开始收拾画板了。
齐宏阳站在他的背后往前望去,才发现他们竟是处在一个悬岩平台之上:眼底之下,整个盐厂里里外外的场景全都映入了他的眼帘!每一处井房、每一片草坪、每一间工屋、每一处设施,都看得清清楚楚、毫无遗漏!原来,郎山平选择的这个绘图点竟然同时也是涂井盐厂的制高点。他的心底暗暗“咯噔”一下,却又感觉不出什么大的异样来。
马望龙兀自说着:“哎,郎顾问,你还没画完收画板干什么?是不是我们打扰你了?你继续画嘛。”
郎山平只顾快手快脚地收拾着:“天……天快黑了,我……我眼睛也看……看不清了,今……今天该……该结束了……”
马望龙忽然叫道:“等一下!郎顾问,你把蒋委员长‘新生活’运动的主旨忘记啦?亏你也是读过南京大学的,要注意文明素质—这些纸团可是该乱扔的?”他俯下身去,从草丛里捡起一个纸团。
“哎呀,马……马处长……我……我错了……”郎山平似乎一下变得十分紧张,一把就抢过马望龙的纸团,又伸手去抓草丛里剩下的几个纸团,“我……我今后……一定讲……讲文明。”
齐宏阳细细一瞅,发现其中一个纸团上斜露出来的却似盐厂几间井房的大体轮廓,正欲再看,那郎山平已把它塞进了腰袋。
“你知错能改就好。”马望龙看他把地上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也就不为已甚了。
“看来,郎顾问近日清闲得很啊。”齐宏阳笑着说了一句,“盐厂公署应该让大家劳逸结合。”
“哪里!今……今天早……早上我还在忙……忙上盐的事儿。”郎山平眼珠一转,随口答了上来,却又突然停住。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