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
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携来百侣曾游,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
曾记否,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
一字一句念到后来,黎天成和任东燕都已是泣不成声。
星光点点如明灯,映洒在涂溪河清凌凌的波面上,闪闪烁烁,如梦如幻,眩人双目。黎天成和任东燕把钟清莞送到了河畔,彼此间一时百感交集,竟是谁也不好先开口。
最后,还是黎天成试探着问道:“清莞,你这一次奔赴延安求学,真的就不给钟世叔打个招呼?”
钟清莞目光一垂:“我已经给他留了一封书信,希望他能够理解我。”
“这样做也好,免得和他当面告别时会牵牵绊绊地走不成。”任东燕的口吻倒甚是爽利,“只是,清莞,你远出在外,一定要好好保重。”
钟清莞轻轻转过了上半身,目光莹莹注视着黎天成,终是忍不住恳切讲道:“天成哥,我还是有些话想对你和东燕说:一支蜡烛怎么能照亮整个夜空呢?天成哥,你真的不应该固守在这忠县里只满足于做一个清官、一个好官。”
任东燕听罢,心中一阵莫名的激荡,瞅了瞅黎天成,不禁脱口而道:“哎呀,清莞,你天成哥他其实就是……”
正说之间,她的手掌被黎天成轻轻一捏,同时他向她微一摇头:他现在的身份还不能暴露丝毫啊!任东燕急忙闭住了口,说不下去了。
刹那间,场中很凉的寂寞犹如冷水般浸了开来,而钟清莞仍是非常执着地凝注着黎天成。他仰头望向星空,目光里仿佛积蓄了无数的思绪,越发深邃如一潭古井。片刻后,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俗话说:‘人各有命。’各人有各人的宿命,各人也有各人的使命。其实,你离开,我留下,都是各有因缘的。或许,在不久的未来,我们终将再见的。”
听了这话,钟清莞却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激动,眼波似一川粼粼的流水,所有的感情都在其中沉淀:“我忽然觉得我和我父亲的命运真是何其相似!他追求了你母亲一辈子而不得。你知道我的名字为何叫‘清莞’吗?它是‘万青’这个名字倒过来念的谐音词。”
任东燕双眸泪光闪闪:“清莞……”
钟清莞暗一咬牙,转身向着前方毅然举步而去:“你们今后可一定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