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们给罚死?
恰逢这时,聂文勋来了。
“太子殿下,您怎么来了!”
内侍抹了一把汗,他就是那天给太后禀报事情的人,此刻眼神不断在两人中间打转。
聂文勋开口:“下去吧。”
看清萧逸的形容,他脸色都黑了。
有人收拾残局,那当然再好不过了,也不管这俩人之间微妙的气氛,内侍慌忙退下了。
聂文勋蹲在地上,他伸出手,在萧逸脸上贴了一下,触手滚烫。
“嗯?”萧逸睁开眼睛,微凉的触感让他很舒服,于是头在聂文勋的掌心蹭了一下。
“你来啦。”他打了个酒嗝。
好多天了,他的脑子里总要记很多政事,既见不到顾怀宴,也见不到聂文勋。
聂文勋的语气有一些凶:“喝成这样做什么?”
“有事情,想不通。”萧逸大着舌头:“我觉得一点都不开心。”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不高兴什么,明明面前是一条许多人都想踏上的路,可对他来说,就如同被困住。
聂文勋没说话,转而盘腿坐在地上,捡起了另一个酒瓶仰头喝了一口。
酒液顺着他的侧颈流下,蜿蜒进衣衫里。
从萧逸的角度,可以看见他滚动的喉结。
他突然觉得口干舌燥,重重地吞咽了一口。
聂文勋垂下手,说:“我要走了。”
“嗯?你刚来就要走?”萧逸的脑子转不过来:“你如果想喝酒,我让他们再拿两瓶过来。”
他想要有人陪着。
“我要回大周了。”聂文勋重新说了一遍。
这六个字,落在萧逸耳中,如平地惊雷。
酒精促使他更难过了。
“怎么你也要走……”他喃喃道:“顾怀宴也要走了。”
死的死,走的走。
人长大了,面对的就都是分离吗?
萧逸不懂,他曾经很快活的生活在自己的乌托邦里,最大的烦恼,就是怎么躲过萧圣高抽查功课。
从来不觉得人会越走越远。
“我不是西楚人,难道还能一辈子呆在这儿?”聂文勋低声道。
萧逸感觉到他好像有一点失落。
“一定要走吗?走了还会回来吗?”
“不会了吧,我也该回去,接手大周。”聂文勋垂眸看他:“我应该不会等到你大婚那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