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陈忌来说其实是个难事, 他在哄人这件事上,确实没有什么天赋。
他这人生来桀骜,打小野蛮生长, 清冷傲慢脾气差劲,绝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大多数人第一眼见他, 都难免心生忌惮,就连周芙第一次在今塘见到他也忍不住害怕。
似乎很难将这样的男人同“哄”这个字扯上半点关系。
但也偏偏出了个周芙这样不寻常的姑娘, 第一次见他虽怕他, 却也能硬着头皮开口向他提要求, 要他载自己进岛,认识没两天,就在他面前哭哭啼啼好几回,理所当然地和他套近乎, 稍稍相熟之后, 撒起娇来更是肆无忌惮。
而这些明明也并非她刻意, 甚至连她自己都不曾发现, 从前她潜意识里流露出来的某些矫情娇气的小性子, 已然悄无声息地将陈忌那点臭脾气一点一点慢慢磨去。
不过这些特殊也只对她一人才有。
陈忌这前二十多年里, 少有的那么点温柔和耐心,也全然毫无保留地都只给了她一个人。
因此她总能出其不意地,冲他提出些旁人看起来只觉得离谱的要求。
而偏偏不论是是什么要求, 只要是她提出来的,陈忌无论如何都拒绝不了。
下一秒,周芙察觉到他环抱着自己的力道收紧了许多, 明明带着些强势束缚的意味, 可对此刻的她来说, 却是最具安全感的接纳。
少女侧脸紧贴在他宽阔的胸膛之上, 只觉得轻轻一阵起伏后,男人清透凛冽的气息忽地在她耳廓处放大:“好,哄哄你。”
陈忌其实有些束手无策,他知道该怎么做才算疼她照顾她对她好,但在哄这件事上犯了难,可哪怕还不知道该怎么哄,先答应她总没错,省得她在自己这里还要多受些莫须有的委屈。
可仅仅是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听到周芙耳朵里,便让她忍不住一怔。
好多年了吧,她已经记不清楚到底有多久,久到都快忘记了这种,心情不好时候想要人哄,还真有人能回应她的滋味了。
须臾,小姑娘豆大的眼泪珠子顺着脸颊,一颗一颗砸到男人胸膛。
无声,却滚烫。
她其实从前并没有多少不同,还是容易哭,只是过去的几年没人在意她,哭不仅没用,甚至还会惹人嫌,久而久之便不敢轻易宣泄情绪,也努力学着坚强。
可若是有人心疼,谁又喜欢坚强。
潜意识里,她知道陈忌会心疼,眼泪便无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