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他桀骜不驯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狡诈的心,不然就他这付态度,早死过一百次了。
这么多年来,古北秋能屹立不倒,正是粗野嚣张的姿态骗了所以小觑他的人,都认为他长久不了,可他偏偏就顺风顺水。
“大佬,这次的事,怕要有些麻烦,姓楚的毕竟是沪城大员之一,在京城也是有些人脉的,02届有可能再进一步,就算不在沪城挪正,也可能转任到江浙或某省被提起来,我们硬要这么搞,有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可能,不值啊,万一触怒了上面。青红也扛不住啊,江浙会就是前车之鉴。几乎崩于一夜之间。”
“江浙会那是得罪了大半个同道才分崩的,官面上都没伸手,和我们现在的情况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你不要搞混了。”
古大佬咧着嘴,纠正着师爷老庞的说法。
老庞是个五十来岁的半老朽,人瘦点,但精神,还是老旧唐装打扮。深色暗团花的长袍,雪白的袖儿外卷,那叫一个有范儿,他把自己当旧沪时期的大亨了。
不过能成为古大佬最信任的狗头师爷,他也确实有亨的资格,没个几千万的身家,那算白瞎了。
老庞皱了皱眉,道:“大佬,今时不同往日呀,而且我们面对的敌手。不是道上人,赶上来一阵风儿,就怕不好应付不是?”
古大佬撇着嘴。一脸不在乎,但沉吟不语了,他比鬼还精的一个人,能不明白形势?
每当他装深沉不言语的时候,老庞就知道自己的劝解起作用了。
古大佬把雪茄搁进考究的烟灰缸中,双手搓了搓脸,“那依你之见呢?”
“大佬,我就是觉得这事蹊跷,结案太快。楚某人真的不追究了吗?大佬你信吗?”
古大佬自然不信,所以这几天才撒开人马四处找顾飞。要把这个知情人灭口,不灭了顾飞。他是坐卧不宁啊。
“当务之急,先把姓顾这个小赤佬解决掉,别让人家摸上来,其它的,我们慢慢解决。”
“顾飞的妻儿在咱们手里,他投鼠忌器,就算给抓了,也不敢胡乱开口说什么,除非他想他的妻子和儿子下黄浦江,没人比他更清楚我们青红的规矩。”
而顾飞正是看透了这一点,才不回家一个人跑了,在佬们要做姿态,就不会灭他妻小,反而是他自己送上门去,肯定是有死没生的,他跑就对了。
“玛的,这小赤佬跑的够快,算精明,这么几天都没逮到他,当初谁找的他去办这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