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忍住乐出声来。贺均瞪了她一眼,可惜她蒙着盖头看不见,反而对沈知珩那句话越品越乐。沈知珩的唇角也微微扬起,扶着她的手愈发用力。“罢了罢了,赶紧滚。”贺均好气又好笑,沈知珩果断将贺嫣带走了。直到上了花轿,贺嫣才又一次开始难过,外头扶轿的丫鬟偷偷塞进来一包糖,压低声音道:“这是大少爷今早特意给您买的。”是城南铺子的花生糖,因为讲究的就是个新鲜,所以哪个时辰做出来的,就会在油纸包上写下来,贺嫣看着上面小小的‘寅’字,心里又没那么难过了。然而吃了一块糖后,又一次想起祖父和琥珀,她哽咽一声又想哭了。……自己这样,真的好像个疯子啊。贺嫣擦擦湿润的眼角,悲伤地靠在轿子里。不过她的悲伤也就持续片刻,等进了沈家的门后便只顾着行礼了。早在成亲之前,贺嫣就已经被教导过大婚的礼仪,也对其中繁琐有了心理准备,然而真实施起来,却又觉得苦不堪言。就这样熬呀熬,终于在傍晚时进了寝房,没等她略松一口气,又开始为即将到来的新婚之夜紧张起来。吃饭的时候,贺嫣很想问沈知珩为什么要冒充祁远给她写信,但一对上视线,她便忍不住低下头去。沈知珩看出她心里有鬼,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安静吃饭。两人用过午膳,沈知珩将贺嫣送回家里,独自一人回到皇城司,一直忙到天黑才回家,只是回到家里也不得清闲。再过几日就要成婚,为免大喜的日子还要为公务烦心,他只能提前处理许多事情。匆匆用过晚膳,沈知珩便进了书房,只是刚一点上灯烛,便敏锐地发现不对劲,于是将书房伺候的小厮叫了过来:“今日有谁来过我书房?”“回大少爷的话,二少爷和贺小姐吧。”他靠在椅背上闲闲开口。沈叶憨厚一笑:“大哥似乎心情不错,可是见着浓浓阿姊了?”“少转移话题。”沈知珩不为所动,唇角却是扬起。沈叶摸摸鼻子,坦白从宽:“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只是弟弟觉着,大哥的心意还是得叫阿姊知道,才不算辜负这么多年的等候。”沈知珩沉默一瞬:“我给她写信的事,你告诉她了?”“自然要说的,虽然她可能早就忘了……但我瞧她的表情,应该是记着那些信的,”沈叶还在傻笑,“她见了你,就没问原由?”难怪她今日处处表现都不对劲,沈知珩垂眸看着桌上砚台,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沈叶即便与他相处多年,也是时常猜不出他的想法,比如现在,就不知道他究竟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书房的门没关,有凉风徐徐吹入,桌上烛影晃动,将沈知珩的影子不甚清晰地映在墙上。“……我是不是闯祸了?”沈叶终于忍不住问。沈知珩回神,唇角微微扬起:“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