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总是输多赢少。到了最后一个晚上,手里还剩最后一把筹码,她攥着筹码等待下注的机会。
赌盘上除了五和六两个位置外都已被人下了注。她应当把最后的筹码押在哪个格里?是押其中一个,还是各押一半?押五还是押六?哪个更有感觉?轮盘要转起来了,简伸出手,把赌注放在六点上,与此同时,对面一位赌客也及时将自己的赌注放在了五点上。
“赌注下定。”庄家说。
小球转了一会儿,停了下来。
庄家说:“五点红,单数。”
简差点没哭出声来。庄家收走输家的筹码,付给赢家。对面的赌客说:“你怎么还不查点自己的胜码?”
“我赢了?可我下的是六点啊。”
“哪里哪里,我下的才是六点,你下的是五点。”他微微一笑,非常迷人,雪白的牙齿衬托着褐色的脸庞;湛蓝眼睛,留着精神的短发。
简半信半疑地拿起筹码。是这样吗?她给弄糊涂了,也许刚才她是押在五上了?她用怀疑的目光看了看年轻人,他回报了一个轻松的笑容。
“没错,”他说,“你要是不拿走,会有别人声称那是他的筹码,这是个老戏法。”他友好地点点头,转身而去。这人真不错,她想,也许他这么做是想和自己套近乎。不过看来他不是那种人,他很随和。现在,他就坐在她对面。
旅程结束——钱也花完了——最后两天在巴黎度过(真是乏味的两天),现在乘飞机回家。
接下来如何呢?
“打住,”简对自己的理性说,“不要想接下来会如何,那只会让人紧张。”
过道对面的两个女人停止了交谈。简看过去,见那位德累斯顿瓷器女人正气呼呼地检视自己破损的指甲。她拉铃叫来了身穿白色制服的乘务员:“你去前舱把我的女仆叫来。”
乘务员恭顺地迅速走开。不一会儿,一个黑发黑衣的法国姑娘拿着一只首饰盒走了过来。霍布里夫人用法语对她说:“玛德琳,我要的是那只红皮摩洛哥小盒。”
法国姑娘又匆忙穿过过道,走到机舱尽头,那里有一大堆各式各样的盒子。她拿来一只红皮化妆盒。塞西莉·霍布里接过小盒说:“就放在这儿吧。”
女仆走了。霍布里夫人打开有着漂亮内衬的首饰盒,拿出指甲钳。之后,她又对着一面小镜子起劲地照来照去,这里扑点粉,那里抹些口红。
简轻蔑地撇撇嘴,目光望向机舱的其他地方。
两个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