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邦先生笑了。
“哦,我的朋友,我们几乎是跪着向别人请求资助。但我们这种类型的挖掘很难引起公众的兴趣。他们想看到的是华丽的成果!他们最喜欢的是金子——大量金子。几乎没什么人会关心陶器。人类的整个传奇都能用陶器表现出来,它们的花纹,造型——”
杜邦先生跑题了。他恳请波洛不要被某B先生似是而非的论文,某L先生严重误导的论文,某G先生完全没有科学性的论文引入歧途。波洛严肃地保证不会因为这些知名人士的文章而产生误解。然后他问道:“如果有一笔捐助,比方说,五百镑——”
杜邦先生惊讶得几乎掉下椅子。“你——你想捐助?给我?这可太了不起了,这是空前的!我们从未接受过这么大的一笔捐助。”
波洛干咳了一下。“我得承认,我有一点私心——”
“啊,我懂,你想要一份纪念品,一个特殊的陶制品——”
“不,不,你误解了。”波洛迅速插嘴,以防杜邦先生的话题跑得更远,“是关于我的秘书,也就是你刚才看见的那个可爱的姑娘。她能与你们一同去探险吗?”
杜邦先生有些犹豫。
“呃,”他摸了摸胡子,“我可以做一些安排。我得问我儿子。我外甥和他的妻子和我们一起去,本来我们是打算只带家庭成员的。我得问问儿子——”
“格雷小姐对古陶器情有独钟,历史对她特别有吸引力,她一直梦想着有一天能挖到些古物。并且,她的针线活儿做得很好。”
“这是一项有用的技能。”
“可不是吗?你刚才跟我说苏萨的陶器——”
杜邦先生愉快地开始讲述他自己对苏萨一期和苏萨二期的学术理论。
当波洛回到酒店时,正看见简与小杜邦在大厅道别。和简一同乘电梯上楼时,波洛说:“我已经给你找到了一份好差事。春天你将和杜邦父子一道去波斯。”
简瞪着他。“你疯了吗?”
“他们邀请你的时候,你要兴高采烈地表示愿意加入。”
“我肯定不会去波斯。我会和诺曼一起住在玛萨维山,或者去新西兰。”
波洛和蔼地向她挤了挤眼睛。“我的孩子,到明年三月还有好几个月呢。给他们一个愉快的微笑,并不意味着事情敲定了。正如我和老杜邦谈及捐助之事,并不意味着我就要签支票!顺便说一句,我明天早晨必须给你拿一本近东地区史前陶器的资料看看,我告诉他们说你对这个十分感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