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因为他用了“我们”这个代词,波洛略显不悦地答道: “有些人犯的错误比别人少。”
德斯帕望着他,微微一笑: “你从没失败过吗,波洛先生?”
“上次失手是在二十八年前了,”波洛正色答道,“即便那一次,也是事出有因——不提也罢。”
“很出色的纪录啊。”然后德斯帕又补充,“夏塔纳的谋杀呢?应该不算,因为不在你的职务范围之内。”
“虽然与我无关,但照样侵犯了我的自尊。你能理解吗,一场命案就在我眼皮底下发生——有人不把我的破案能力放在眼里,简直是对我的侮辱!”
“何止在你眼皮底下,”德斯帕淡然答道,“也在苏格兰场的人眼皮底下。”
“这可能是最严重的错误。”波洛严肃地说,“巴特尔警司虽然看起来很木讷,但头脑可不呆——一 点儿也不。”
“同感,”德斯帕说,“那只是他的伪装,其实这个警察精明得很。”
“而且他全身心扑在这案子上。”
“噢,他别提多积极了。看到后座上那个军人模样的家伙了吗?”
波洛回头张望。
“这一侧只有我们两个。”
“喔,那他大概在另一边。他盯我盯得特别紧。效率相当高,每次还换上不同的伪装。技巧够高明。”
“啊,可惜骗不过你。你的眼光又快又准。”
“我见过的面孔从不会忘记——即便是黑人也不例外,这一点胜过绝大多数人。”
“我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波洛说,“刚好今天碰上了!我需要看得准、记得牢的人,但很遗憾,总是难以兼备。我问过罗伯茨医生一个问题,没有结果,问洛里默太太也一样。现在想试试看从你这里能不能得到我要的答案。请回忆一下在夏塔纳家打牌的那个房间,说说你都记得什么。”
德斯帕神情迷惑。“我不明白。”
“描述一下房间里的情形——家具、摆设什么的。”
“我未必擅长这些。”德斯帕缓缓答道,“我感觉那个房间的装饰相当奢靡,简直不像人住的。有好多丝绸锦缎之类,也只有夏塔纳那种人才这样。”
“请具体一些——”
德斯帕摇摇头。“恐怕我没有多留意。他有几张上好的地毯——两张布哈拉产的,还有三四张高档波斯地毯,其中一张产自哈马丹,一张产自塔布里斯。有个很醒目的大羚羊头——不,那是摆在大厅里的,估计是从罗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