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之后,心想:真是悲哀,如今竟要对死亡感兴趣!
有人生了小孩,不过马普尔小姐甚至不知道这些人的名字。之前要是有一个栏目说到孩子,并注明是个婴儿,她总是可以愉快地认出是谁。比如她会这么想:玛丽·普兰德盖斯特有了第三个孙女!虽然想得远了点。
婚姻一栏她是略读的,并没有太关注,因为她那些老朋友的子女大部分在几年前就结婚了。接下来是死亡栏,她相当认真地看着,以确保自己不会漏掉任何一个名字。阿洛韦,安格帕斯特罗,阿尔丁·巴顿、贝德肖·伯格韦瑟(天哪,德国名字,他以前似乎在利兹 [1]待过)、卡彭特、坎普尔顿·克莱格。克莱格?是她认识的姓克莱格中的一个吗?不,好像不是。珍妮特·克莱格,约克郡人。麦克唐纳·麦肯基、尼克尔森。尼克尔森?不是,不是她认识的尼克尔森。奥格·奥默罗德——肯定是她的某个姨妈或姑妈,她心想。是的,有可能。琳达·奥默罗德,不,她不认识。卡特利尔?老天,肯定是伊丽莎白·卡特利尔。八十五岁。哦,真的!她还以为伊丽莎白·卡特利尔几年前就去世了。难以想象她那么虚弱还能活这么久!没人想到她会长寿!雷斯·莱德利·拉斐尔。拉斐尔?她想起了什么。熟悉的名字。拉斐尔,贝尔福德公园,梅德斯通。贝尔福德公园,梅德斯通。不,她回忆不起来那个地址了。不收花圈。 [2]贾森·拉斐尔。哦,一个不常见的名字。她想自己一定是在某个地方听到过。罗斯·帕金斯。现在可能——不,不是。赖兰?艾米丽·赖兰。不不,她从来就不认识一个被丈夫和孩子深爱着的艾米丽·赖兰。呃,非常美好或者非常不幸,随你喜欢,从哪方面看都行。
马普尔小姐放下报纸,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填字游戏,纳闷拉斐尔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我会想起来的。”马普尔小姐对自己说。长年的经验让她深知老年人的记忆系统是如何运作的。
“我完全相信自己一定能想起来。”
她朝窗外的花园扫了一眼,又收回目光,努力不去想花园里的情形。很长时间以来,她的花园都是她最大的快乐源泉,她也为此付出了大量的辛苦劳动。现在,因为医生们的大惊小怪,她的园艺工作被禁止了。她曾试图反抗这项禁令,但最终得出结论,最好还是听医生的话。她一向把椅子摆放在一个不太容易看到窗外的地方,除非她确定并且非常希望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她叹息着,拿起编织袋,从里面取出一件还没织好的小孩子的外套。衣服的前后部分都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