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像头绵羊。但有时候我又觉得,如果您被刺激到了,就会像头狮子。”
马普尔小姐有些疑惑。她不太确定现在彻丽给她定义的角色是什么。如果她曾经——她陷入沉思,回忆着各种不同的时刻——她曾经态度激烈地对待过毕夏普——不,是奈特小姐。(用这种方法她就肯定不会忘记名字了。)但她的愤怒多多少少有种讽刺的感觉。狮子大概不会讽刺吧,也不需要讽刺狮子。它会跳跃。它会咆哮。它会用上爪子,然后大口大口地撕咬自己的猎物。
“说真的,”马普尔小姐说,“我觉得我的样子并不怎么像一头狮子。”
那天晚上,马普尔小姐沿着花园漫步,心中升腾起一种常有的苦恼。也许是看到了金鱼草,勾起了她的回忆。她跟老乔治反反复复地说她想要硫黄色的金鱼草,而不是花匠们喜爱的那种丑死了的紫色。“硫黄色!”马普尔小姐大声说道。
有人恰好经过屋子附近的那条小路,那人转过头来问:“抱歉,您说什么?”
“我在自言自语。”马普尔小姐说着,转身朝栅栏那儿看去。
圣玛丽米德的绝大多数人她都认识,但她不认识这个人。这是个女人,矮矮胖胖的,穿着破旧却整洁的苏格兰裙,脚上是一双做工很好的乡下鞋子,上身罩一件翡翠色套衫,围着一条针织的羊毛围巾。
“恐怕人到了我这种年纪都会这样。”马普尔小姐补充道。
“您的花园可真美。”那个女人说道。
“现在不是我自己打理,”马普尔小姐说,“已经没那么美了。”
“哦,我明白,我理解您的感受。您也许有那么一个园丁——他们的名字大多粗鲁庸俗。那些老家伙说自己很懂园艺,实际上,他们有时候懂,有时候却完全不懂。他们过来喝很多杯茶,然后除点草就完事了。其中有些人还算和气,可仍然会惹人生气。”她补充道,“我自己则是个非常热心的园丁。”
“您住在这儿吗?”马普尔小姐饶有兴趣地问。
“哦,我寄宿在黑斯廷斯太太那儿。我记得她曾经谈起过您。您是不是马普尔小姐?”
“哦,是的。”
“我来这里是当园丁杂工的。顺便说一句,我叫巴特莱特,巴特莱特小姐。那儿没有多少事情可做,”巴特莱特小姐说,“我的主人喜欢那种一年生的植物,并不需要花费什么精力。”说这句话时她张了张嘴,露出牙齿,“当然了,我也做一些零碎的事,比如买东西之类的。不管怎样,如果您需要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