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吗?”
“是的。唐的飞机被击落时,我们刚结婚一个月。”她凝望着炉火,“起先我也想去死,一切都是那么不公平,那么残忍。然而,最后,我开始觉得那样也许最好。唐在战场上表现卓越,勇猛无畏,充满活力。他具备战争所需要的所有特质。不知怎的,我感觉他不适合和平年代。他有种——喔,怎么说呢——傲慢的叛逆。他不会安安稳稳地融入环境,他需要可以与之对抗的目标。他——有那么点反社会的倾向。对,他不会融入环境的。”
“能看出这一点,你很聪明,孩子。”马普尔小姐低头看看手里的毛线,挑起一针,轻声计算着,“三平针,两倒针,跳一针,织一起。”然后才说:“孩子,你的第二任丈夫呢?”
“弗莱迪?弗莱迪开枪自杀了。”
“老天,太可怕了,真是一场悲剧。”
“我们在一起很幸福,”帕特说,“但结婚两年后,我开始慢慢发现弗莱迪……有事瞒着我。我渐渐发现背后的一些问题,但看上去这并没有对我们产生多少影响。因为弗莱迪爱我,我也爱他。我尽量不去追究真相。也许我很懦弱吧,但我不可能改变他。你知道,要改变一个人是不可能的。”
“嗯,”马普尔小姐说,“你不可能改变别人。”
“我所接受的、所爱的、所嫁的就是那样的他,我觉得我不得不……容忍这一切。后来情况越来越糟,他无法面对现实,开枪自杀了。他死后,我去了肯尼亚,和几个朋友一起住。我无法继续留在英国,继续面对所有——所有知情的人。我在肯尼亚认识了兰斯。”她的表情变得柔和了,目光仍凝望着炉火,马普尔小姐看着她。帕特转过头说:“告诉我,马普尔小姐,你对珀西瓦尔怎么看?”
“唔,我很少看见他,一般都是吃早餐的时候,仅此而已。他应该不太喜欢我住在这里。”
帕特突然笑了。
“哎,他很小气。在钱的问题上吝啬得要命。兰斯说他一贯如此。詹妮弗也抱怨过这一点。多芙小姐的管家账目他都要核查,每一条都挑毛病。但多芙小姐也没那么好欺负。她真是了不起的人,不是吗?”
“对啊,真的。她让我想起我那圣玛丽米德村的拉蒂默太太。她管理妇女志愿服务队和女童子军,几乎什么都管。结果过了五年我们才发现——喔,我不该说闲话。有人跟你唠叨些你没见过也不了解的地方和人物,实在太无聊了。请原谅,孩子。”
“圣玛丽米德村是美好的村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