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毒死继母或者勒死格拉迪丝。根据秘书的证词,那天下午五点,他还留在市区的办公室,将近七点才回到这里。”
“这可就难办了,对吧?”马普尔小姐说。
“根本不可能实现,”尼尔警督郁闷地说,“所以,珀西瓦尔被排除了。”他不再压抑情绪,也不再有所顾虑,语带心酸,几乎忘记了他的诉说对象。“无论我走到哪一步,无论我转到哪个方向,总会撞上同一个人——珀西瓦尔·弗特斯科!但凶手却又不可能是珀西瓦尔·弗特斯科。”他稍稍平复一下情绪,又说,“噢,还有其他可能,其他人也拥有十分充分的动机。”
“当然,还有杜波瓦先生,”马普尔小姐尖声说,“还有年轻的莱特先生。我同意你的观点,警督。在获利问题上,必须保持怀疑的态度,避免轻易相信别人。”
尼尔忍不住笑了。
“总往最坏的地方想,呃?”他问道。
没想到这位看上去迷人又弱不禁风的老太太居然笃信这样独特的准则。
“噢,是啊,”马普尔小姐热切地说,“我历来相信最坏的假设。可悲的是,事实往往证明我是正确的。”
“好吧,”尼尔说,“那就做最坏的假设。凶手有可能是杜波瓦,有可能是杰拉德·莱特(那就意味着他与伊莲·弗特斯科同谋,是她在橘子酱里动了手脚),也有可能是珀西瓦尔太太。她当时在场。但我提到的这些人都不符合凶手是疯子的推论。他们与黑画眉和一口袋黑麦都没有联系。那是你的理论,你有可能是对的。倘若如此,嫌疑就集中到一个人身上了,不是吗?麦肯锡太太在精神病院住了很多年,她总不会在橘子酱罐头里动手脚,或是趁着一家人喝下午茶的时候投放氰化物。她儿子唐纳德在敦刻尔克阵亡。那就只剩下她女儿,露比·麦肯锡。如果你的理论正确,如果一连串谋杀都缘起于多年前黑画眉矿山的事件,那么露比·麦肯锡肯定就在这座房子里,也只有一个人可能是露比·麦肯锡。”
“我觉得,哎,”马普尔小姐说,“你有些过于武断了。”
尼尔警督没有留意她的话。
“只有一个人。”他冷酷地说。
他站起身,走出房间。
<h2>2</h2>
玛丽·多芙在她的起居室里。这个房间不大,装饰十分简朴,但却很舒适。可以说是多芙小姐本人让它显得如此舒适。尼尔警督敲门时,玛丽·多芙正在看一沓零售商的账册,她抬起头,以清亮的嗓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