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小姐转向格里塞尔达问道。
令我颇感惊讶的是,格里塞尔达竟然脸红了。她眼睛里出现了某种酷似眼泪的东西。她攥紧两只小手。
“啊!”她愤怒地喊道,“太可恨了,太可恨了!他们居然说那种话!说那么可恶的话……”
我好奇地看着她。格里塞尔达平日里很少动气。她发现我在看她,努力挤出微笑。
“别那么看着我,伦,好像我是一个你无法理解的怪人似的。我们不要太激动,别偏离主题。我不相信这事是劳伦斯或安妮干的,莱蒂斯也不可能。总有这样或那样的线索能帮到我们。”
“当然,还有那张便条。”马普尔小姐说,“你还记得今天早上我说过的话吧,这张纸条太奇怪了。”
“这张纸条似乎精准地确定了他的死亡时间,”我说,“但是,这可能吗?普罗瑟罗太太可能刚离开书房,还来不及到画室。我能给出的唯一解释是,他看了手表,但表慢了。这倒是一种可行的解释。”
“我还有一个想法,”格里塞尔达说,“伦,假设钟已经拨回去了——不,结果都一样,我真笨!”
“我离开时,时钟没被动过,”我说,“我记得还对了一下表。而且,正像你所说的那样,这和我们现在谈的事无关。”
“你怎样看,马普尔小姐?”格里塞尔达问道。
“亲爱的,我承认我完全没有从那个角度考虑。从一开始就让我感到好奇的其实是那封信的主题。”
“我不明白,”我说,“普罗瑟罗上校只是说他再也不能等下去了。”
“在六点二十分?”马普尔小姐说,“你的女佣玛丽已经告诉他了,你最早也要六点半才能回来,他似乎很愿意等到那个时候。六点二十的时候,他却坐下来写道‘我再也不能等下去了’。”
我盯着这位老太太,越发钦佩她的心智。她敏锐的思维洞察到了我们无法感知的东西。真是件怪事,太奇怪了。
“要是,”我说,“这封信没有注明时间就——”
马普尔小姐点了点头。
“没错!”她说,“如果没注上时间就好了!”
我把思绪拉回过去,极力回忆那张便条、那模糊潦草的字迹,以及在信笺顶部工工整整写下的六点二十分。显然,这些数字和信的其余部分比例不一致。我倒抽了一口凉气。
“倘若这封信没有标明时间,”我说,“倘若六点半左右,普罗瑟罗上校开始不耐烦,坐下来写道:他再也不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