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一会儿工夫,他的情绪变了,忽然站起了身。
我也马上站起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心甘情愿地跟着他这样做了。
“我们要叫辆出租车。现在才九点,去拜访一下还不算太晚。”
我跟着他匆匆下楼。
“我们要去见谁?”
“我们要去摄政门。”
我决定最好的选择就是不要多话。看得出,波洛并没有心情回答问题。我明白他很兴奋。在出租车上并排坐着的时候,他的手指在膝盖上敲着,那种紧张的不耐烦和他平时的冷静截然不同。
我在脑中逐字回想了一遍卡洛塔·亚当斯写给她妹妹的那封信。到现在,我几乎已经能够背诵全部内容。我也一遍又一遍地向自己重复波洛关于那被撕去的一页的说法。
但是毫无用处。对我而言,波洛的这些话完全没道理。为什么说这一页纸必须是被撕掉的?不,我完全不明白。
到了摄政门,是一名新管家来开门。波洛说要见卡罗尔小姐。当我们随管家上楼的当口,我第五十次想到这个问题:之前那个“希腊神像”一般的管家去哪儿了?警察到现在也没有找到他。我忽然打了个冷战,因为我想到他可能也已经死了。
卡罗尔小姐的行动一如往常轻快利落,她那异常理智的形象把我从荒诞的空想中拉了回来。见到波洛,她显然非常意外。
“我很高兴还能在这儿见到你,女士。”波洛说着,躬身亲吻了她的手,“我还担心你可能已经不在这儿工作了。”
“杰拉尔丁不希望我离开,”卡罗尔小姐说,“她求我留下来。而且,在这样一个关口,这可怜的孩子确实需要一个人陪着,至少是一个可以安慰她的人。我向你保证,波洛先生,如果有必要,我可以是一个非常有效的安慰者。”
她的嘴角露出一丝严肃的表情。我觉得她拒绝记者或者是跑新闻的家伙们会很有一套。
“女士,一直以来我都把你看做效率的代名词。效率,我非常崇拜它,它很稀有。马什小姐就没有,她根本没有实用主义的头脑。”
“她是个梦想家,”卡罗尔小姐说道,“一点儿也不实际,一直都是这样。幸亏她从不需要靠自己谋生。”
“是的,确实如此。”
“不过我想你来这儿不是为了讨论某些人是不是现实吧?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呢,波洛先生?”
我不觉得波洛会喜欢被人以这种方式要求他切入重点。某种程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