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得很。容我提醒你,这并不是一辈子做苦工,我不是不讲理的人,而且我跟你一样了解你现在的处境。你还年轻,等你从剑桥毕业、进入商业界的时候,得从底层做起。你只能先领一份普通薪水,然后一步步往上爬。如果想在四十岁以前退休——你是可以那样做,好让自己开心——到时候你会有钱去住普桑修道院。
“我希望你会早早结婚,早婚是非常好的。你的长子可以继承地产,其他的儿子则进入他们可以展现本事的一流公司。本特公司让我很引以为傲——就像普桑修道院让你自豪一样,所以我了解你对那个老地方的感情,我不希望你被迫把那里卖掉;过了这么多年以后还让那个地方脱离家族掌握,就太可惜了。好啦,我的提议就是这样。”
“西德尼舅舅,你实在是太好心了……”弗农开口了。
他的舅舅伸出一只巨大方正的手制止了他。“如果可以的话,咱们就把话讲到这里。我不想现在听到答案,花点时间考虑一下,等你从剑桥回来以后再说。”
他站了起来。“很感谢你邀请伊妮德去期末庆祝周,她因此兴奋得很。弗农,如果你知道那女孩对你是什么想法,你会觉得相当自负。啊,好吧,女孩子就是女孩子。”
他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然后砰地关上前门。
弗农仍然在大厅里皱着眉头。西德尼舅舅其实表现得很得体——相当得体,但这不表示他打算接受舅舅的提议。就算拿全世界的财富来都不能拆散他跟音乐……
而且他总会以某种方式,回到普桑修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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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庆祝周!
乔跟伊妮德都在剑桥。弗农也勉强让埃塞尔舅妈来了,她是监护人。这个世界现在似乎大部分由本特家族构成。
乔有一次脱口说道:“你到底为什么要请伊妮德来?”
他这么回答:“喔,母亲一直坚持……反正这不重要。”
那时对弗农来说什么都不重要,只有一件事除外。乔私下跟赛巴斯钦谈到这件事。
“弗农对音乐事业是认真的吗?他会不会有成就?这应该只是一时的狂热吧?”
可是赛巴斯钦出人意表地严肃。
“你知道吗,这非常有趣,”他说,“就我看来,弗农的目标是某种彻底的、革命性的东西。他现在精通了你可能会形容为‘主要事实’的事情,而且学起来的速度快得异常,老科丁顿是这么说的——虽然他自然对弗农的想法嗤之以鼻,或者该说,如果弗农曾经把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