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流露出担忧。
“现在,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波洛说道,“就是了解一下情况。”他坐下来,友好地对她笑了笑。
“首先问你一个老套的问题:小姐,你有没有什么仇人?”
尼克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
“恐怕没有。”她有些歉意地说道。
“好,那么我们就排除这种可能性。接下来,问一个电影里或者侦探小说里常常会问的问题:小姐,要是你死了,谁会得到好处?”
“我想不出来,”尼克说道,“还会有谁得到好处?所以这一切才显得荒唐。当然,我是有这么一幢老朽不堪的宅子,但它也抵押出去了。房子破破烂烂的,下面也没有埋什么宝藏。”
“房子抵押出去了?”
“嗯,也是没办法。我交了两次遗产税,时间还很近。先是六年前我祖父死了,接着又轮到我哥哥。这两次交税差不多让我破产了。”
“你父亲呢?”
“他是因伤退役回家的,后来得了肺炎,一九一九年就死了。在我还是个婴儿的时候,母亲就死了。我跟祖父一起住在这儿。他和我父亲合不来,所以我父亲把我扔在这儿之后就自顾自周游世界去了。我哥哥杰拉尔德也跟祖父合不来。我敢说,如果我是个男的,肯定也跟祖父合不来。幸亏我是个女的。祖父常说他和我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继承了他的秉性。”她笑着说道,“他这个老家伙运气倒真不错。附近的人都说他有点石成金的本领。不过他是个赌鬼,越输越赌。他死的时候几乎什么也没留下,只有这幢房子和这块地。那时我十六岁,哥哥杰拉尔德二十二岁。三年前,杰拉尔德死于车祸,于是这地方就归我了。”
“小姐,那你之后呢?谁是你最近的亲戚?”
“是我表哥查尔斯·维斯。他是当地的一个律师,相当不错,也受人尊敬,但挺没劲的。他总是给我这样那样的忠告,还想着法儿叫我不要铺张浪费。”
“他为你料理事务……呃?”
“嗯……是的,如果你愿意这么说的话。我没多少事情需要料理,他为我办理了抵押手续,还帮我把门房租了出去。”
“哦,那间门房。我正打算问你这件事呢。它租出去了?”
“嗯,租给了一家澳大利亚人,姓克罗夫特的。这家人非常热心……就是那一类的。他们人好得简直叫人受不了,总是把一些新鲜芹菜、豌豆之类的东西拿来送给我。看到我让花园荒芜下去,他们就大惊小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