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出来,罗兹先生高度怀疑我的能力,同时也很懊恼被带到这儿来。但是帕特里克先生没有理会,继续给我讲述三月八日晚上发生的事情。
案发前罗兹夫妇一直待在巴恩切斯特的皇冠酒店里。罗兹太太可能有点儿忧郁症(我是从帕特里克先生小心的措辞中得出这一结论的),她吃过晚餐后马上就得上床休息。她和丈夫住的是相邻的两间客房,中间有一扇门连接两边。罗兹先生在写一本关于史前燧石的书,他坐在隔壁房间里工作。晚上十一点,他收拾好文件,准备睡觉。在这之前,他往妻子的房间瞧了一眼,以防她还需要什么东西。结果他发现电灯亮着,而妻子躺在床上,被人用刀刺穿了心脏。她已经死了至少有一个小时——或许更长。接下来是案情的关键。罗兹太太的房间还有另外一扇门,是通向走廊的。这扇门被从里面反锁,并插上了门闩。房间里唯一的窗户是关着的,而且上了闩锁。罗兹先生称,没有人经过他所在的房间,只有一个女服务员进来送过热水瓶。插在伤口上的凶器是罗兹太太梳妆台上的一把匕首。她习惯把它当作裁纸刀。刀上没有指纹。
案情可归结为一点——除了罗兹先生和女服务员之外,没人进入过受害者的房间。
我询问了那个女服务员的情况。
“那是我们第一次问讯,”帕特里克先生说,“玛丽·希尔是个当地人。她在皇冠酒店当服务员已经有十年了。她似乎没有任何理由突然袭击一位客人。无论怎样,她看上去都挺迟钝的,甚至有点儿傻乎乎的。她的口供和罗兹先生所述也没有什么出入。她给罗兹太太拿来了热水瓶,看到罗兹太太快要睡着了。说实话,我不相信她会杀人,我也肯定,没有陪审团会认为她犯了罪。”
帕特里克先生又提到另外一些细节。在皇冠酒店楼梯的尽头,有个小型的休息室,人们有时会在那儿闲坐,喝杯咖啡。一条通道通向右侧,里面的最后一扇门就是罗兹先生的房门。通道在那儿又直接转向右侧,拐角处的第一道门就是进入罗兹太太房间的。碰巧的是,这两扇门都可以被人们看到。第一扇门——通向罗兹先生房间的门,我称作A,可以被四个人看到,两个商务旅者和一对上年纪的已婚夫妇,他俩当时正在喝咖啡。据他们说,除了罗兹先生和女服务员之外,没有人进出A门。而另外一扇B门,有一个电工正在那儿干活儿,他也发誓,除了女服务员外,没有人进出过B门。
这确实是个非常离奇、又十分有趣的案子。从表面上看,似乎一定是罗兹先生谋杀了他的妻子。但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