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个子男人从车上跳了下来。他戴着一顶硬质太阳帽,穿一件厚的防水短上衣。
他径直走向站在莱利医生身边的莱德纳博士,热情地和他握起手来。
“原来你在这儿啊,老兄,”他叫道,“见到你真高兴。星期六下午我去福吉玛找那些意大利人的时候路过这里。我去了趟挖掘场,唉,结果那儿连一个欧洲人的影子都没有。我又不会说阿拉伯话。我没时间到你的营地这儿来。今天早上我五点就离开福吉玛了,赶了两个小时的路来见你,然后我还得去赶上我的车队。啊,你们这季的工作怎么样啊?”
这真是要多糟有多糟。
那兴高采烈的声音,就事论事的态度,以及所有寻常世界中本来令人愉悦的理性,此时都已经被我们抛到了九霄云外。而他就这样满怀着热情兴致勃勃地闯了进来,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有注意到。
也难怪莱德纳博士一时语塞,只是叹了口气,默然地看着莱利医生求助。
还是医生出来收拾这个局面了。
他把这个小个子男人(后来我听说他是个法国考古学家,名叫维利耶,在希腊群岛进行挖掘工作)拉到一边,向他解释了发生的事情。
维利耶吓了一跳。他本人过去几天一直待在一个很偏僻的意大利人的挖掘场,因此什么也没有听说。
他一个劲儿地表示慰问和歉意,最后他走到莱德纳博士跟前,亲切地握住他的双手。
“真是个悲剧啊!老天爷,真是个悲剧!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可怜的老伙计啊。”
他也知道,此刻无论怎样都难以表达他的心情,所以最终只是摇了摇头,爬上他的车子,告辞而去。
就像我所说的,在这起悲剧中有这样一段滑稽的小插曲,反倒显得比其他任何事情都要更令人毛骨悚然。
“下一件事情,”莱利医生坚决地说道,“是吃早餐。没错,我坚决主张。来吧莱德纳,你必须吃点儿东西。”
可怜的莱德纳博士几乎被彻底打垮了。他跟着我们一起来到餐厅,吃了一顿气氛沉重的早餐。我认为热咖啡和荷包蛋对我们所有人都有好处,但实际上没人真的想吃。莱德纳博士喝了些咖啡,然后坐在那里玩儿他手里的面包。他的脸色灰白,因为痛苦和迷惘而显得很憔悴。
早餐以后,梅特兰上尉开始着手调查了。
我向他说明了我是如何醒来,听到奇怪的声音,然后跑进约翰逊小姐的房间的。
“你说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