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成,客商觉得来一趟不划算,加上下雨之后路难走,就反悔了。最后是她找遍了镇里、县里的零售点,给人送礼,弯腰请客,才勉强把东西卖出去的。
贱卖的东西能有几个钱。
秋收要是再赶不上,今年一整年就算是白费了。
所以她不想浪费任何一秒的时间,可考核如果垫底,道路硬化不了,这种有东西也卖不出去的困境只会一年接一年,永远结束不了。
“知道了。”谢安青说:“明天我安排。”
谢筠看着谢安青欲言又止,想让她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话在嘴边咬了半晌,只是伸手把她从椅背里拉起来,说:“刚下过雨,别往椅子里靠。”
谢安青前院的桌椅都是木质的,在雨里一泡全是潮气。谢筠只是坐了个边就能感觉到,何况谢安青整个人靠在里面。
谢安青淡淡“嗯”了声,顺势起身走到自行车边说:“晚饭你做,我去堤上转一圈。”
没亲眼看到水位,她还是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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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北窗边,陈礼靠坐在沙发上,看着裙摆那片蓝色颜料一动不动。
颜料是谢安青和卢俞下五子棋期间,她临时回来补东墙那幅墙绘时不小心沾上的。
起初画那幅画的时候,她就不确定谢安青看见会是什么反应,那是否将谢安青画进去,就更有待斟酌。
最终确定画,是陈礼给自己下的一次赌注。
她以为多数人会将专属、特别、独一无二等词汇延伸出来的情景视为惊喜,却忘了这种惊喜存在的本质是两情相悦,而对厌恶的,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是更加厌恶。
是她草率了。
谢安青和她以往遇到的人没有任何一点相同,她要的钱、要让她解决的问题从来就不是她自己的问题,更不关名利私欲、机会便利,那她就可以既处于绝对低位,同时又自尊傲气。
她早该发现。
早就已经发现了。
为什么还冲动得跑去补那幅墙绘?
就算她还不知道谢安青对她态度从什么时候开始,因为什么变得尖锐,也该清楚谢安青既然已经打定主意,那她往后做什么都只是徒劳而已。
她还在争取什么?
肩膀、胳膊上已经结痂的血点又在隐隐作痛,低压气氛紧紧将陈礼笼罩,她的视线再次从那片颜料上扫过时,脸色阴沉地站起来,将昂贵长裙脱在地上,和踩垃圾一样踩着过去,给w发了个地址:【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