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璟可有可无的点点头,起身抖了抖袍子,郎霖锁着眉:“王爷,您这样不听遗嘱,病情难有起色。”
徐璟忽的展颜笑了笑,如透过云雾的郎朗明月,郎霖一时怔住,徐璟已转身绕过屏风出去了,郎霖咬着嘴唇掐了自己一下,跺跺脚,也只得收拾东西跟出来。
郑泽瑞有些忐忑的看着徐璟:“王爷可无碍吧?”
徐璟知他去了郑老太爷那,如今问的大抵也不是身子,遂道:“无妨”,顿了顿他又说:“四郎要留在府里过中秋么?”
——在揽月楼,徐璟只字未提郑泽瑞,他有爱才之心,不愿将郑泽瑞也牵扯到这些事情里,然郑泽瑞总是世家子,徐璟不知郑老太爷有无对他提及,也不知今日一番后郑泽瑞是否还能在黑骑卫久留。
郑泽瑞到:“黑骑的众位兄弟都在驰骋杀敌,属下怎能例外。”
徐璟便笑了,也没有多说,过来想拍拍他肩膀,结果见明玥在旁边瞅着他的手一皱鼻子,想起了郑泽瑞肩上有伤,便笑着改用拳头在郑泽瑞胸口敲了两下,转而道:“叫郎大夫再瞧瞧你的伤,上个月天儿热,大夫恐也没开内服的药。”
明玥乐道:“王爷想是说偏了,以四哥的性子,大约是大夫开了,他没好好吃,四哥最怕药苦。”
“嘿”,郑泽瑞炸毛:“你就揭自家哥哥的短吧。”
“这短揭的好”,徐璟也乐了,“下次若受罚,不罚别的,我便叫人摆上百十碗又黑又苦的药汁子。”
“王爷,可别听她瞎说”,郑泽瑞脸都垮了,众人齐齐笑了起来。
郑泽瑞跟着郎霖往屏风一侧去,明玥也跟着,郑泽瑞怕身上的伤吓着她,便道:“你可别瞧了,暂且在这陪王爷说话罢。”
郎霖看了她一眼,却也说:“七姑娘便在这等等,在下瞧伤病的时候,有旁人在,会连上没上药都忘了。”
明玥知她是顺着郑泽瑞的话玩笑,也只好道:“那有劳郎大夫。”
郎霖点点头,叫丫鬟另端了一盏小灯跟着去了。
徐璟静静的坐下喝茶,脸上的笑意却敛了,显出几分严肃来,明玥心里想他可能还因方才的事有些不满,便觉更应该避嫌,遂拣了个最远的座位坐了,徐璟没有说话,她自也没言语。
花香、茶香、以及苦辛的药味混杂的漫在室内,有略微的香甜和明显的苦涩,徐璟于茶气氤氲中眯着眼目光扫过明玥,低头轻轻苦笑。
郎霖耳朵一直支楞着,一面给郑泽瑞换新药一面听着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