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铮身上带着凉气,见明玥红着双颊,便故意拿手去贴她的脸,冰的明玥叫了一声后又笑着要往她脖颈里蹭,幸亏明玥眼疾手快地抓住,逃得一劫。
他双手冰凉,明玥抓在手里搓了搓,将自己的手炉塞进他掌心,而后才问:“今日朝上如何?”
“和先前想的差不多”,裴云铮微吁了口气:“今日一上朝便有言官参本子,长安城里就属这些事情传得最快,他们先前便有耳闻,只等京兆府理出个一二三四,他们再决定参哪一家罢了。”
明玥道:“那崔氏族里呢?”
裴云铮正了正面色:“崔容与那日去而未返已说明了京城几房的态度。倘若崔煜是身涉旁的案子,哪怕圈地杀人,崔氏族里但凡能救都是要设法保他的,但唯独于清誉一事上容不得。另有鲁国公府是太子一派世人皆知,而崔容与的父亲是政事堂主事,担丞相之责,太子当然早有笼络之意,只是这位崔相油盐不进,半点儿口风也不松,至今仍是先效天下后效皇帝的态度,连皇上偶尔被他谏言顶撞几句也是正常,遑论太子?
那日我半路拦下崔容与,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与了他,连带我们曾在他的小店里见过孟瑛一事,是否再回府衙里只请他自便。我当时也是一赌,所幸他后来回了自己府里。昨晚伍二哥未能到家里,应是被崔相悄悄请了去。
今儿早朝上,参崔煜的本子一递,崔相第一个便站出来请大理寺之后严查,——昨晚鲁国公连夜去过崔相府里,但想必没有谈妥,京中崔家显然是下了要断腕灭亲的决心。
这姿态表明之后,崔相自个儿也告了病假,此举不但成功避嫌将京中几门摘得一清二楚,也借着这个机会不参与当下之争,实明智的很。而崔煜自今日已然停了户部官务,需在家里等着年后大理寺的问询。此次还牵连到太子,今儿早朝上皇上的脸色着实不大好看。”
明玥笑了笑,却见裴云铮微蹙着眉,并不见轻松,她想了想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裴云铮反握回来,沉吟道:“你明日辛苦些跑一趟滕王府。”
明玥“嗯”了一声,隐隐生出一股危机感来,歪着脑袋压低声音问:“是不是得悄悄去?有什么话要我带么?我自己去还是与母亲或小妹一并去?”
裴云铮瞧她一副严肃又认真的模样不禁失笑,说:“你去便可,只肖与平日一般,我与滕王交好人人皆知,没甚么稀奇。须得问一问滕王妃这最近的一个月里可有收到王爷的家书?与她说,我这里已经许久没有王爷的消息了。”
——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