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它倒不想着,姑娘去得几日,见天儿的在屋子里头绕圈子,一个个屋子的找呢。”
除开一团雪,还有煤块,它在笼子里头跳上跳下,屋子里头静悄悄一点声儿也无,它就歪着脑袋直往窗子里看,柳芽儿不在,便把喂食的活托给了采苓,它便趁着采苓开笼子想逃出去,脚链栓着,怎么飞得出去,扑两下翅膀又老实起来,只不时就扯着嗓子叫一声明沅的名字。
见着明沅回来,吱吱喳喳吵个不住,扑的笼子都晃起来,还说了一句新学的话:“柳芽喂煤块。”这是明沅说的,说的多了叫它记住了。
明沅伸手挠挠一团雪的下巴,抱了它到膝盖上:“这些天可收着姨娘送来的东西了?”按着日子算也该到了,她的生日过了就是沣哥儿的生日,苏姨娘年年都要做一身衣裳来的。
“前两日到的,给姑娘办了一箱子的东西呢,这回她倒不敢使坏了,太太没回来不好分派,也先叫我过去看了一眼的。”采苓说的是琼珠,她往庄上待了几月还又回来了,纪氏这回却只拿她当个寻常婆子使:“姑娘可不知道,她还送了两个绣花垫子来,那手工,原来可只在太太身上看见过。”
采苓很有些扬眉吐气,这回琼珠可不敢拿鼻孔看人了,她再回来,不过几个月的功夫,倒比头脑回还更憔悴些,还抱了女儿过来,就放在娘家,有知道的说了两句,她那个当庄头的丈夫,在庄子上又养了一个。
琼珠这样厉害,可回去的时候那边已经生了一个儿子,她养的女儿哪里还有站脚的地方,若再失了纪氏的欢心,她跟她的女儿那是什么指望也没了。
明沅听了倒叹一口气,看了送来的一对儿绣垫,绣的是开口石榴,全是打籽绣,是下了大功夫的,她看着便道:“总不能白饶了她的东西,叫采菽预备着回送一份儿,也不必是她的,给她女儿的也成。”
采苓且笑且叹:“知道姑娘必要这样说的,甚事儿都只念着别个好,我早送过去了,一套小衣裳一对小银镯子。”说着又道:“采茵姐姐的喜封儿我也包了去了,折枝牡丹的大红缎子,一对儿金身的雕花簪子,姐姐们包的红包做的活计,俱都打包送去了,采茵姐姐回了喜酒喜饼来他。”
明沅这回笑起来:“喜糖喜饼存着,夜里分给她们吃去。”正说着厨房里端得汤来,明沅吃了几口,盖着被子沉沉睡过去。
一觉就睡到午后,院子里静悄悄的没声儿,一团雪趴在窗户上甩尾巴,煤块吱吱几声没人理它,却安心的梳起毛来,把脑袋藏到翅膀下面也跟着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