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心与担忧,似乎早已洞察了朱翊钧心中的不快。
朱翊钧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问:“那些人,还在张府门口演着他们的忠义大戏?”
郑阳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回皇爷,都察院的御使、给事中、各科道的言官,还有翰林院的那些才子们,加起来得有三十多号人。
张阁老那边已经派人传了两次话了,说是正在居丧期间,不便见客,可这帮人就跟没听见似的。”
“呵,真是好一个‘不便见客’!”
朱翊钧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怒意,“他们倒是会找借口,前脚刚把张居正骂得体无完肤,后脚就跑去求情,这不是明摆着的道德绑架吗?
孔夫子说的‘以德报怨’,我看他们是只学会了前半句,后半句的‘以直报怨’怕是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郑阳闻言,心中暗自点头,却不敢多言,只静静地候在一旁。
朱翊钧突然转过身,目光如炬,对郑阳吩咐道:“你去,把那些人都给朕赶走!要是有哪个不长眼的赖着不走,直接拖进昭狱,不是说想挨廷杖吗?
朕成全他们!在朕这里刷声望,他们还真是想瞎了心了!”
郑阳连忙躬身应诺,正要离去,却被朱翊钧叫住:“记得,告诉他们,朕的耐心可不是用来给他们消耗的。
张居正为了大明,忍了多少委屈,他们心里没点数吗?朕今天就要让他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以直报怨’!”
说完,朱翊钧亲手将窗户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只留下室内的一片沉寂。
他望着窗外的秋雨,心中五味杂陈。
张居正的苦闷、憋屈,他何尝不知?这场秋雨,似乎也在为这位改革者的遭遇而哭泣。
漫步回到龙书案前,朱翊钧提起笔,力透纸背地写下了一个“忍”字。他叹了口气,自嘲道:“忍字头上一把刀,这刀啊,可不是谁都能扛得住的。
张居正能忍,是因为他心中有沟壑,有抱负。
可朕呢?朕也得忍,为了这大明的江山,为了那些不懂事的臣子,朕也得把这把刀,硬生生地吞下去。”
放下笔,朱翊钧凝视着那个“忍”字,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不久之后,
郑阳大步流星,一副“皇上使者,走路带风”的架势,踏上了张府那雕龙画凤的台阶,清了清嗓子,中气十足地喊道:“皇上有旨!”
下面一群官员,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