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拉住沈满知的手,“我背你。”
“不用......”
沈满知下意识拒绝,他却已经踏入泥泞半蹲下身。
太矫情了,她想。
湛云清的墓地在陵园靠里的位置,秦宴风静默地站在她身后。
前段时间忌日放置的花束有些凋零,沈满知蹲下身清理枯叶,将新的花束摆在旁边,又拿出手帕细细擦拭照片。
无论什么时候来、时隔多久,她都会做这件事。
淡淡的悲伤从女人身上弥漫溢出,秦宴风同样蹲下身,雨伞举在两人上方,他看清了照片上的女人。
沈满知和她有六七分相似,只是母亲眉眼间更显娇俏和温柔,而沈满知则多出几分妩媚。
沈满知神色平静,“她今年应该四十五岁了。”
二十一年,她也从被宠溺的小公主变成了学会自我保护的刺猬。
秦宴风轻声道,“岁月从不败美人。”
“可往往红颜最薄命。”
“遇人不淑。”
沈满知自嘲般笑了笑,“是啊,遇人不淑,连死因都成谜。”
“那天在医院,我冲出去救的那个人,”她抬头看了眼灰蒙蒙的天,伸手感受着雨丝的凉意,“和我母亲的死密切相关,我不想再失去这次机会。”
秦宴风握住她另一只手,沈满知转过头,眼底神色竟十分冷淡。
她沉默许久后才轻声道,“秦宴风,她是我最重要的人。”
找寻湛云清死亡的真相,几乎称得上她活下去的信仰。
“所以,”彼此间呼吸缠绕,沈满知感受着手上传递的温度,轻轻回握,“我会把所有人都找出来。”
她看着他,目光凛冽,像是某种决心,在这样的场合之下,既是对湛云清的承诺,也是说与秦宴风听。
他眼底有轻微的波动,似乎看懂了她没说出来的其他意思,喉咙竟有些涩意说不出来多余的话,只是向她那边倾斜着伞。
离开陵园,雨渐渐停了,从槿缘山向西行,偏向郊外,山间的路铺满了凋零的枯黄树叶,一路行驶压过都是湿黏的声音。
寒露寺。
槐城一处鲜少有人知的寺庙,倒是离槿缘山近。
沈满知说顺便来祈福。
路边有积水成滩,秦宴风整理了一番衣着,又擦拭掉鞋上的污泥,才同沈满知一同进去。
寺庙中香客寥寥无几,他站在香炉前同沈满知拾香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