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奇怪的看了一眼红拂说:“你还要他如何?他是帝国的大将军,手捾南海兵权,替帝国看守门户,重任在肩何能徇私?去除仲坚是我们的兄弟这一条,换了我,我会回答的更加绝情,更何况他已经给了仲坚一条活路,这已经是为夫预判的最好结果了,不得胡言。”
“他都要拿仲坚的人头祭旗了,你还说他给了仲坚一条活路?”红拂的怒气更甚。
“官员间的对话你不懂就不要插言,你只要记住云烨给了仲坚一条活路走就行。”李靖并不给红拂解释,官员间的话,在好多时候都是出得我口,入得你耳就行了,那张窗户纸委实不能捅破。
云烨的马车出了城,婉转来到了颜之推的坟墓前,刘进宝从马车上拿出供品,摆在供桌上,这位老朋友走的太急,太快,以至于云烨好久都没有从他去世的阴影里走出来,多么风趣的一个老头啊,多么睿智的一个老头子啊,怎么就躺在地底下了呢?
谢绝了看墓人拿过来的香烛,老头子一定不喜欢这些,酸酸甜甜的果子露才是老头子的最爱,还有一小盘子炒豆子,是云烨一颗颗的挑选出来的,活着沙子一起炒,吃起来最是酥香不过,在世的时候总是央求云烨给他炒一盘子,老头子说过,越是没了牙,越是喜欢吃硬东西,这和他的脾性是一致的,老而弥坚!
颜子善听到了守墓人的禀报,匆匆赶了过来,见云烨坐在墓碑前面小声的向坟墓说话,也就不过来,站在远处等着云烨把话说完,他和父亲是朋友,颜子善是清楚的。
云烨的谈话貌似非常的愉快,谈话结束就对着坟墓鞠了一躬,和颜子善打一声招呼,就坐着马车离开了。
去玉山的道路上车流滚滚,间杂着衣香髯影,如今,上元节最好的去处不是长安市上的花会,更不是朱雀街上的灯山,也不是在龙首原上放飞孔明灯,那些吹着哨子舞着大鱼灯,还有龙灯的粗汉们也没有什么看头,长安的勋贵们现在最喜欢的就是去玉山东羊河上看冰灯,那里才是贵人们该去的地方。
由于地势高,整条东羊河都被冻得硬硬的,以前因为水量大,冬日里只能冻住半条河,现在玉山上住的人越来越多,冬日期间需要向那座巨大的水库储水,东羊河上的水就逐渐变少了,到了天气最寒冷的时候整条东羊河就变成了一个冰的世界。
好事的书院学生就从河里取了大块的冰,按照自己的相像雕刻成各种各样的怪东西,并且把自己平日里剩下的蜡烛头融化掉重新弄成新的粗大蜡烛,塞进自己的雕塑里,效果出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