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常焦虑。他自己做的那些该死的药丢了一瓶,丢的这瓶该死的药还是致命的。我能干什么?我告诉他赶快过来,我们一起商量商量,看看怎么办最好。‘怎么办最好。’现在想想都难过,我怎么会是这么个犹豫不决的蠢货呢?我应该意识到时间的紧迫,我应该直接去找埃米亚斯并且警告他。我就应该说:‘卡罗琳拿了一些梅瑞迪斯摆在外面的毒药,你和埃尔莎最好自己小心着点儿。’”
布莱克站起身,激动得来回踱着步。
“我的老天爷啊。难道你觉得我没有在心里面翻来覆去地想这件事吗?我知道,我本来有机会能救他的,但我就在那儿磨磨蹭蹭,等着梅瑞迪斯!为什么我就没意识到卡罗琳根本不会有丝毫的不安或犹豫!她拿那个东西就是为了要用,而且上帝啊,她一有机会马上就用了。她不会等到梅瑞迪斯发现药丢了的。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埃米亚斯的性命危在旦夕,而我却在那儿袖手旁观!”
“我觉得你有点儿过分自责了,先生。你当时没有那么多时间——”
对方打断了他。
“时间?我有足够的时间。有无数种方法摆在我面前。就像我说的,我可以去找埃米亚斯,当然,也有可能他并不相信我。埃米亚斯不是那种会轻易相信自己有危险的人。他肯定会嘲笑这种想法。他就从来没有彻底认清过卡罗琳的可怕之处。不过我本来也可以去找她。我可以对她说:‘我知道你要干什么,我知道你有什么打算。但是如果埃米亚斯或者埃尔莎被毒芹碱毒死了,你就得上绞架!’那也许能够阻止她。或者我也可以打电话报警。噢!有那么多的事儿可以干,我却让自己受了梅瑞迪斯的影响,不紧不慢、小心翼翼地做事情。‘我们必须得确定——再仔细想想——彻底弄清楚到底是谁拿的……’这个该死的老笨蛋——他这一辈子就从来没做过什么果断的决定!幸亏他是长子,可以靠那片庄园活着。要是让他靠自己挣钱的话,到最后肯定是不名一文。”
波洛问道:“你自己对是谁拿走的毒药从来都没有过疑问吗?”
“当然没有。我立刻就知道肯定是卡罗琳。你瞧,因为我太了解卡罗琳了。”
波洛说:“那太有意思了。布莱克先生,我想要知道,卡罗琳·克雷尔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菲利普·布莱克尖刻地说道:“她可不是在审判的时候人们想象中的那种无辜的受害者!”
“那么,她是什么样的人呢?”
布莱克再次坐下来,一脸严肃地说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