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间房,是小荷住过的。赵乐莹深吸一口气,淡淡开口:“柜子里应该还有别的被褥,你拿去一床将就一晚。”
“多谢殿下。”车夫说罢,找出备用的被褥,抱着便离开了。
赵乐莹关上房门,在月光下将屋里打量一遍,最后无奈地叹了声气。
转眼便是翌日清晨。
裴绎之在地上垃圾堆里睡了一夜,睡得四肢发僵后背沉痛,却因为酒劲懒得睁开眼睛,便一直没去只有一米之远的床上。
天光已经微微亮,不远处村庄里响起了鸡鸣,他闷哼一声,将自己蜷得更紧。
正当他意识昏昏沉沉、准备要继续睡时,一盆凉水倏然浇到了身上,鼻子、耳朵都无可避免地进了水。
饶是他酒劲未消,也直接惊得坐了起来,一抬头便对上了赵乐莹嘲弄的视线。车夫拎着木桶,一脸歉意地站在她身后。
裴绎之深吸一口气,抹了把脸懒洋洋地问:“殿下何时变得这般粗鲁了?”
“你害本宫滞留城外一晚,如此待你已是客气了。”赵乐莹冷笑一声,一只手忍不住扶上了腰。她昨晚后半夜虽然去了屋里睡,可今早一醒还是浑身酸疼,于是越想越气,非要出一口气不可。
裴绎之轻笑:“小的似乎给殿下留房了。”
“那又如何,你当本宫稀罕你那间小破屋子?”赵乐莹居高临下,“再说了,本宫亲自送你回来,留宿是你应该的,算不上报答。”
裴绎之眼眸一动,若有所思地看向她:“殿下想要报答?”
赵乐莹不语,任凭他自己领悟。
裴绎之静了片刻,又重新躺在了垃圾堆上:“那殿下说说想要什么报答,小的如今已被裴家放弃,又无功名在身,说白了比乞丐强不了多少,又能给殿下什么呢?”
赵乐莹跟聪明人懒得废话,扫了他一眼后想要坐下,却在看到椅子时迟疑了一瞬。车夫眼疾手快,赶紧掏出帕子将椅子擦了一遍,她这才款款坐下:“本宫上次见你烂醉时,是叶俭一直陪着你。”
裴绎之顿了一下,抬眸看向她。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想请你劝一劝他。”赵乐莹说着,将结异姓兄弟的事同他说了。
裴绎之起初只是沉默,渐渐开始笑,笑声越来越大,最后被自己呛得趴在地上,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赵乐莹为了大局考虑,强忍着没把他丢出去。
终于,笑声越来越小,裴
绎之重新冷静下来:“我就说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