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坦白是她换了内务府送去未央宫的炭。
周廷彦看着下边儿跪着的人,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看向她的眼中蕴含着凌冽的冷意。
“你说的可是真的?”
马美人又一次叩首。
“回皇上,确是嫔妾换了内务府送去未央宫的炭。嫔妾得知珍昭仪有孕后,便生了嫉妒之心,好不容易提前打听到淑妃娘娘要让内务府送一筐银炭去给未央宫,嫔妾这才找到机会。
偷偷地让人从宫外带了一筐掺了麝香的银炭,以此将内务府的炭换下。皇上若不信可去嫔妾的宫里将内务府原本的那筐炭找出来,因着不合品级,嫔妾怕被人发现一直不敢用。”
周廷彦摸了摸玉扳指,压了压心头的火气,耐着性子问道:“你和珍昭仪未曾结怨,也不怎么来往,你如何生了要害她的心思。”
那对花瓶确是臣妾送给珍妹妹的,但那也是臣妾的母家废了好大的功夫从番邦人手里买来献给臣妾的,臣妾又如何得知那花瓶里有些什么香料?那炭更是内务府送去的,臣妾实在不知为何会有麝香在里面。
还请皇上明鉴。”
淑妃一番话,言辞恳切,甚至发下了毒誓,让人动容。
皇上对此却没什么反应,仍旧淡淡的。
郑美人在下边心里暗戳戳地着急,淑妃连这样的毒誓都发了,看样子是绝不会承认此事了。淑妃不会把她说出去顶罪吧!若是淑妃真敢让她去顶罪,她是死也不会承认的,她郑家可不是什么小门小户,不是好惹的!
半晌,皇上终于开口了。
“朕也相信爱妃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说到这里,皇上稍稍停顿了一些,似是纠结万分不知该不该接着说。
淑妃却以为皇上相信了她,一脸欢喜,正要谢恩又被皇上剩下的话给堵了回去。
“只是,事情到底与你有些关系。朕只好先将你禁足,一日找不到真正的凶手,你便受一日委屈。朕一定会尽快查明真相,不叫你受太多苦。”
淑妃有些错愕地听着皇上平淡的语气,只是那双看着她的眼睛又像含着千丝万缕的情谊。
她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或者说她根本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侍奉皇上这么多年,皇上何曾当众罚过她什么,更遑论在若干奴才和嫔妃面前让她跪了那么久还迟迟不叫她起来。
她的眼里竟然真有盈盈的泪水在打转,好似下一刻就要落下泪来一样。
在场的主子奴才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