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的是那天扫地的那个小太监。
他做事勤快,瞧着也机灵,沈才人就将他提上来,做了她宫里的首领太监。
“静妃已经死了?”
萃微阁的小榻上,沈才人斜坐着,秀丽的脸上,弯眉皱起,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皇上行事如此狠辣是她没有料到的。
倒是可惜了,毕竟,像静妃这么好拿捏的人可不好找。
至于珍珠,她是完全不担心的。
蓄意谋害和意外牵连认哪一个罪名能活珍珠心里不会不知道。她要想活命自然知道该怎么说。
“是的,听说是珍嫔打算送静妃娘娘一程,结果珍嫔一出来静妃娘娘紧接着就撞柱而死了。”
阿旺弯着腰,恭恭敬敬地将他打听的消息禀报给主子。
沈才人慢悠悠地说了句:“她倒是个狠心的,好歹姐妹一场竟然连一句求情的话都没有。”
相比之下,沈娴觉得自己的这个处罚简直太轻了。
去长春宫传旨和去钟粹宫传旨的人是同时前往的。
皇上只罚了沈才人禁足半年,与赐死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
“你可知二郎的不足之症往后会如何?”
孟清瑜实在不想听静妃在那儿卖惨,因为这样并不能掩盖住她犯下的错。
“太医说二郎往后得在身上一直备着药。若是一个照顾不好,小小的风寒都能要了他的命。他往后再不能像其他的儿郎一样习武射箭,蹴鞠骑马。”
最后一句孟清瑜说得很轻,但在这寂静的旖兰殿里却清晰可闻,不难听出其中的悲伤。
静妃别过头去,不想让孟清瑜看见她泪流满面。
她的本意不是这样的,她怎么会想到反而会害了那孩子。明明赵婉也是早产,可是三公主却一点事都没有!
“你可知道,皇上为何会这么狠心地将你赐死吗?”
孟清瑜定定地看着静妃慢慢转过头来,眼中蓄满了泪。
显然,她想知道为什么。
“因为你明明经历过丧子之痛,却仍旧狠得下心去害别人的孩子。你早就不是皇上从前认识的你了。皇上的静妃是那个娴静寡言的女子,大公主的生母是那个温柔慈爱的静妃。你的心已经开始腐烂了。”
她继续活着只会将那些美好的回忆碾得稀碎。
孟清瑜看着静妃的眼睛,似乎想找到一丝丝后悔。
良久,静妃移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