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只手慢慢收紧,眼神不再透着清澈和无辜,面目狰狞,气得心一抽一抽得疼。
看吧,这就是尊卑所带来的天差地别。
招数是高手和高手对招的时候才需要用到的。
而她沈娴,只要别人一句话就能让她过得苟延残喘。
沈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桌子上的那一碗稀粥端起来,喝了一口。
不喝就会死,只要有命在,她总有办法再爬起来。
她要牢牢地记住这个滋味,任人宰割的滋味。
孟清瑜自从吩咐了方禄山之后,就再没管过沈娴的事儿,安心地守着二郎过日子。
五个月大的孩子正是好玩儿的时候,咿咿呀呀地可讨人喜欢了。
二皇子的五官也长开了,宫人们还因为讨论像皇上还是像娘娘差点吵起来了。
最后还是绿云中肯地说了句:眉眼和鼻子精致得像娘娘一些,嘴唇更像皇上。
孟清瑜看着孩子也是喜欢得不行,每日都要抱在怀里逗着人玩儿好久。
淑妃被他哄来笑得花枝乱颤,知画也抿着着嘴笑。
有些人就是这样,没什么拔尖儿的功夫,但是会讨主子欢心照样能出人头地。
淑妃笑罢,轻轻瞥了一眼方禄山,语气慵懒道:“说吧,你今日来又有什么事儿求本宫?”
“娘娘真是料事如神,奴才确实有件事儿要请您拿主意。”
“说来听听。”
“珍嫔娘娘召了奴才过去,说是沈才人如今在尚在禁足以后沈才人的用度和份例全都减半,也好减省些银子,权当为娘娘您分忧了。”
“就是静妃身边的那个沈才人?”
静妃如今已死,自然也没人会护着那位沈才人了。何况沈才人还和孟清瑜早产的事情有牵连,罢了,也是她自己命不好。
“一个小小才人的事情,你看着办就是了。只不过她现在风头正盛,谁敢不给她几分面子。你问本宫做什么,你们内务府的差事,自个儿拿主意就是了。”
这下方禄山的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万一要是淑妃娘娘要用沈才人来和珍嫔娘娘对着干,他夹在中间可真是不好做了。
毕竟现在,谁敢犯了未央宫的忌讳啊!
方禄山又回想起,珍嫔先前对他说的那句话:从前本宫禁足的时候,你做得不是很好吗?
那阴恻恻地口气,差点让他当场吓得跪着爬出去。
方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