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什么还。”
周宴晖逼得太狠,逼得她哽咽。
“我拿全部还。”
“你的全部是什么。”他挨近,居高临下俯视杜若,“可怜的工资,喊一声哥哥的甜言蜜语?”
杜若情不自禁抽搐,“你先带我走,我会还你的。”
周宴晖伫立不动。
幽邃的眼睛似乎要在她脸上凿出一个洞。
“宴晖!”周夫人这时也追出玄关,“你耿叔叔和耿阿姨没吃完饭,若儿不能走。”
耿家是专程为杜若而来,商量订婚的,女方不声不响地撤了,是周家失礼数。
周宴晖睨了一眼客厅的落地窗,耿家夫妇和耿世清正观察庭院这一幕,莫名其妙的神色。
他又睨了一眼杜若,她瑟缩着,麋鹿一般的眼神,无助,依恋。
不知道他是否抛下她,那样战战兢兢的期待。
周宴晖收回视线,移向周夫人,“公司派杜若去外地培训,耿家突然登门,她没请假。”
他泰然自若,周夫人却沉不住气了,“若儿嫁了耿家,不需要辛苦工作,何况有的是清闲的肥差,耿家人脉广,缺她一个岗位吗?”周夫人招呼杜若,“你马上进屋。”
“母亲的眼力好,识人最清,您见过耿世清了,认为他是良配吗。”周宴晖有条不紊,又云淡风轻。
偏偏化作一把刀,插在周夫人的心窝。
“周家不计较杜衡波的流言骂名,这些年对杜若视如己出,做主她的婚事是应当的。如果对象是耿家的残疾,上流圈会怎样评价周家,周家的亲生女儿会嫁瘸子吗。”
周夫人嘴角的笑容渐渐凝固,消失。
她直勾勾盯着周宴晖,周宴晖也盯着她。
好半晌,周夫人无动于衷,“你不是回公司开会吗?别耽误你的时间,司机送若儿。”
是试探,亦是最后的让步。
杜若必须在老宅多留半小时,招待好耿家,圆一圆尴尬的场面。
“你上车。”
杜若望着他。
周宴晖握住车门扶手,手背青筋暴涨,起初只是一缕,两缕,在和周夫人无声的对峙中,他指骨开始泛白,发青。
周淮康夫妇是绝对的权威。
即使在权贵阶层,最活跃显赫的几大家族之中,也有极高的威望。
周宴晖有自己的规划,有自己的生活,可涉及周家的利益,声誉,前途,他是服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