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精诚合作才最要紧。”
否则贺淳华在这里行事处处掣肘,就和从前的、现存的其他所有官员一样。
铁打的四大家,流水的官儿。
“他既来当官也要打仗,少不得找我们要钱要粮,或者要人。”舒谦看了一眼相思鸟,发现它们脚踝上都绑着很细小的纸条子,也不知道做什么用。
“那就要看贺总管怎么表现了。”李老太爷逗着相思鸟,笑得相当自信,“官民合作,那都要拿出诚意来嘛。”
“那,一切照旧?”还是从前新官走马上任那一套,“我回去与家兄商量,给贺总管加送一份重礼。”
舒谦站了起来。
李老太爷笑眯眯:“应该的。”先上敬酒嘛。
舒谦走后,李老太爷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晚饭依旧丰盛,但他只吃了几口。两个儿子都有些担心,连连追问。
李老太爷一眼看穿他们的嘘寒问暖,心口更堵。但凡这几个儿子能得自己两分真传,再少一点内斗,偌大的李家也不必全由自己一手扛起。
他毕竟七十了,老了。
唯一的安慰,是第六个孙子天资不错,再好好培养两年,说不定能接他的班。六孙子是老二家的孩子,老大看出父亲心思,一直在拼命打压兄弟。
唉,家门不幸。
其实李老太爷不看好敦裕,严格来说,不看好鸢王廷。
跟他同年岁的老头儿可能还沉浸在大鸢往日的兴盛和荣耀里,但他眼不花、心不瞎。
国势衰颓。
李老太爷暗中冷笑。李家做事可不像詹家那么招摇,卖点地宅卖得满城皆知。
敌人来了,土地还能值钱吗?
过去这两年,李家的钱财都在往内地秘密转移,他和李尚书已经商量出一处福地。如果战火向南蔓延,他们立刻就举族搬迁。
屋里的暖火烘着,他不觉又有睡意。边上的侍女见状,小声道:“老太爷,该休息了。”
李老太爷一点头,她就去外间取下鸟笼,挂到床幔前面。
两个十三岁的丫头已经替他暖好了被窝,今晚照旧会蜷在他脚边。
李老太爷登床之前照例看了看床幔,嗯,系在挂绳上的两枚铜牌都在。这是挡邪牌,倘若有邪物走到近前,会被牌子迷惑,看不见他也闻不到人味。
他又指了指床顶,侍女即从帐子上取下一只红色香囊。
李兆亲手打开,见里面藏着一枚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