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有的香气。
贺灵川给邵坚打了一碗汤:“您的女儿多大年纪了?”
“七岁啦。”邵坚说起女儿,眉眼间都是笑意,“皮得很,没半点姑娘家的端庄,现在还能爬树跳马。”
这么一说,他话匣子就关不住了。
原来他十年路过一座小城,与一女子互为心仪,很快结成夫妻,两年后有了女儿。
邵坚身负国仇家恨,半生流亡,日夜嗟叹;然而得女之后,他的世界又重新有了色彩。
他甚至给贺灵川看腰间的护符。
红绳扎成,有些粗糙又有些笨拙,然而这是爱女亲手做的。他走南闯北,无一日不佩戴。
贺灵川笑道:“她叫什么名字?”
“邵盈盈,小名燕子。哎我跟你说,天伦之乐,世间真挚无过于此。”邵坚重新翻动手上的羊肉,“所以我真佩服钟兄,能人所不能。”
换作他自己,断然是舍不得献祭亲生女儿的,宁可用自己代替。
说到这里,他慨然一叹。
贺灵川笑了笑,世间什么样的父亲没有?
不过他还是顺着邵坚的话说:“邵先生也了不起,从今以后,要独自对抗天神了。”
邵坚哈哈一笑:“去年,我带我家盈盈去逛蔺和城的西街庙会,盈盈最喜欢吃那里的润米糕,我每次归家都给她买。有个算师给我算命看相,还写了十四字的谒语塞在葫芦里,‘狂歌纵酒一身轻,不向风雨要安宁’,呵呵,说我今生飘泊无定,难有善终。盈盈听懂以后,哭了好几个晚上。”
他摇了摇头:“这是我的宿命,我认。但我希望盈盈一生平安顺遂,不要步我的后尘。”
贺灵川轻声道:“那您就要离她远一点了。”
邵坚看他一眼,苦涩道:“对,就是这样。”
他闭眼,长长叹了一口气,而后切换了话题道:“我看钟兄和红将军都有意栽培你。好好干,小伙子很有前途。”
这几天相处,他和贺灵川也渐渐熟稔起来。
“我?”贺灵川赧然一笑,“我不过一小卒耳。”
“能进干戈厅,能听我们议论刑龙柱,那就不是一般的小卒。”邵坚削下一块羊肉给他,“我观你为人亲善,做事有分寸,这都是优秀的品性。”
“为人亲善也是?”也只在魂乡才有人这样夸他,现实里无论是友是敌,都说他腹黑。
贺灵川尝了尝烤羊肉,外头一层焦皮又酥又脆,咬一口,里面鲜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