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从高岗和峻岭飘下去,但三人翻山越岭如履平地,本来也不走寻常路。
又行走半个时辰,上空忽然“啊啊”几声,有乌鸦振翅飞过,叫得粗嘎难听。
黑袍鬼忽然停顿,身形有点虚。
傅留山问它:“为什么停下?”
“没什么。”黑袍鬼又闷头往前走,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复行数十丈,董锐忽然对贺灵川道:“这里已经是尖嚎森林深处,天也快黑了,煞气蒸溢,怎么会有乌鸦飞近?”
乌鸦是多聪明的生物,哪会选在这种时候靠近危险之地?
贺灵川看了看前方的带路党:“事出反常必有鬼。”
傅留山则是不声不响,起手又是一鞭子抽去。
贺灵川发现,其实他对鬼怪下手挺狠。
黑袍鬼被抽得浑身发抖,大叫道:“作什么打我,作什么又打我!”
“你带错路了。”傅留山阴笑一声,“是有心还是故意?”
“我没……”
“实话跟你说罢,玄卢鬼王大败于棉村,逃回这里苟延残喘,它救不了你也帮不了你。”傅留山抓着它的锁子用力一扯,“你再不肯好好带路,我一把将你勒到魂飞魄散!”
啊啥?黑袍鬼一惊,大王败了?
“否则它为何用乌鸦给你传话,让你带我们绕远路走,别靠近它的住处?”
黑袍鬼下意识否认:“没、没有这回事!”
贺灵川忽然道:“它平时欺压你们,也没少作威作福罢?眼下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不想报复一把?”
黑袍鬼摇头:“你说的什么鬼话……瞎话!我王待我们宽、宽厚已极。”
董锐笑道:“你挤出这几个字,自己都噎得慌吧?”
黑袍鬼脑袋摇得像波浪鼓:“没有这回事!”
傅留山见它目光乱瞟,就知道它担心话被玄卢鬼王听去,自己的忠诚被鬼王否定,毕竟这里是尖嚎森林,据说连树木都是鬼王的耳目。
“你是怎么死的?”
黑袍鬼嗫嚅。
“可别说跟玄卢鬼王没关系。”傅留山笑道,“杀人收魂为鬼,以供驱策,这是鬼王鬼将们常用的手段。你们生前被它所杀,死后还要替它做事,可悲可叹,难道心无怨恨?”
黑袍鬼身形虚晃,好像石子儿搅起的涟漪:“没有没有,你胡说八道!我王英明神武,我除了拜服之外,绝无贰心。”
“那你就没用了。”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