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贤留下一碗热粥,便要抽身离开,天葵子用颤抖的手捧住,双唇抖动,终于说道:“紫苏……在柴府。”
姬贤愣了愣,在原地凝滞片刻,那身影便消失在门口。天葵子的心里充溢了惆怅和失落,掩面而泣,直哭到声音嘶哑,烛光燃尽。
白日里,姬贤无声地将饭食放在天葵子的床前,背着画箧出去。接连几天,他都是日出而出,日落而归,他们彼此之间也没说什么话。天葵子知道,姬贤需要替人画像添补客栈房租,她的到来增加了他的负担,心里委实过意不去,等身体恢复大概,便悄悄尾随而去。
巍峨亮皇的柴府大门紧闭,提刀佩剑的兵士威立两旁。姬贤在不远处的道边挂起画架。此处行人稀少,显得萧索冷清,梨树新绿的叶片随风抖动,似乎在提醒春意渐回。
姬贤呆呆地望着柴府的高墙,眼里浸着一丝哀伤。
天葵子默默地望着,看姬贤时不时将目光投向柴府大门,看他专注的替人作画。等暮色降临,姬贤收起了画架,天葵子这才默默地独自退了回来。
继接的日子,天葵子变得异常的安静,开始用木头削制陀螺。
有一天,姬贤突然问道:“你刻这个干什么?是自己玩吗?”
天葵子抬起头,见姬贤的面色温和,便朝着他友善地笑了笑。姬贤一愣,淡淡地牵了牵唇角。
第一次,天葵子平静的回答:“我早已没有这种玩兴了,是做给一个孩子。”
姬贤不再问,似乎怕天葵子误会再度粘着他,匆匆提着画箧走了。他一走,天葵子整个人像丢了什么东西,空落得厉害,只顾垂着头掉眼泪。
当柳困桃慵,东风将枝头嫩萼吹尽,柴府大门终于大开。
一辆落帘马车从里面驶出,前后束甲骑兵保护,两边丫鬟佣人紧随,不急不缓地来到青石大道。
紫苏就在其中,同样的粉色丫鬟装扮,却那样的美艳动人,那样的与众不同。
姬贤目不转睛地盯着紫苏,身不由己地往大道走。天葵子在后面茫茫然,一时竟忘记如何去阻止姬贤,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到马车前,停止了脚步。
骑兵喝道:“大胆狂徒,竟敢拦车!不要命了!”
紫苏抬眼便看见了姬贤,愣住了。
两个人双目相对,变幻迷离。
车马停驻,帘内传来柴夫人柔和的声音:“今日进香,何事这么喧哗?”
“回禀夫人,有个年轻人拦住马车,说要找紫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