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望去,但见飏飏夫人笑盈盈地出现,款步姗姗,伴随一阵环佩玎玲。柴夫人迎将见礼,飏飏夫人忙上前搀住,笑道:“姐姐如此见外,倒教妹妹不知所措了。开封比澶州冷,怕姐姐住得不够暖和,故特来看看。”
二人携手而行,飏飏夫人不住的嘘寒问暖。柴夫人向来温和,婉转地谢了。飏飏夫人感叹道:“久闻姐姐良贤淑德,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侯爷身边有姐姐,夫唱妇随,真是羡煞旁人。”
柴夫人应道:“闻飏飏夫人好歌舞,实有贞静贤能之德,怪不得皇上如此厚爱。”
飏飏夫人满面羞愧,含泪道:“妹妹乃女流,不识忌讳,但也知歌舞乃倾家丧国之物。若传出宫闱,世人会骂我以此迷惑天子,便会误国家之安危,落个蛊惑圣聪的坏名声。每次皇上命我舞一回解闷,妹妹总是借词推脱,皇上身子一天不复原,臣妾一天不敢歌舞。”
言罢,飏飏夫人已经泪下如雨。
柴夫人好生安慰道:“皇上这是沉疴,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会怪你?夫人办事妥帖,百官也无谏诤之词。况且夫人的歌舞人间奇观,皇上看了有喜悦之色,心境一开,这病自会消去大半。”
听了此番言语,飏飏夫人拭去眼泪,面色平静许多:“多谢姐姐教诲,与姐姐一番话,妹妹心境开朗不少。妹妹日日祈求上苍,皇上早日康复,百姓可安,周国幸甚!”
二人又交谈片刻,飏飏夫人这才直起身,辞谢道:“时候不早,妹妹蒙圣恩眷宠,自当用心,不敢暂离多时。侯爷不在,妹妹随时来陪姐姐解闷聊天。”
送走飏飏夫人,柴夫人坐在绣墩上,长吁一声。
箐殊不解道:“那位飏飏夫人是皇宫里最受宠的人,今日我们一到开封,她就早早过来见夫人,一看就有巴结之意,夫人为何短叹长吁?”
柴夫人沉吟半晌,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皇宫里面自有皇宫的纲纪礼法。美人难做啊。上需取悦圣颜,下需顾及他人言三语四,免得上下不服,闹个谏诤不宁。”
回头又叮嘱天葵子道:“侯爷唤你这番前来,必有大用。你且耐心谨慎,皇宫不是柴府,凡事一定要听从侯爷吩咐。”
天葵子应诺,眼看紫苏、箐殊扶着柴夫人进内殿歇息,才重新回到庭中。伸伸腰暄晒暖阳,听到后面窸窣的脚步声,转过头,发现紫苏款款朝这边走来。
饳食节那日,因为姬贤之事,二人发生一点龃龉之后,关系处于僵冷期。紫苏不和天葵子说话,甚至连正眼也不看她。天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