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炉火旺,噼里啪啦的烧炭声,映得周宴晖面孔熏红,“我有数。”
“您有数?”男人诧异,“相距千里,您的消息准确吗?”
周宴晖眼神关注着杜若,嘴上对祝董讲,“这股势力,就在我身边。”
男人惊愕不已,“高明吗?”
“非常高明。”周宴晖姿势闲懒,“李氏家族辉煌了半个世纪,没有碰上过这么厉害且难缠的对手。”
男人大喘气,“如果李韵晟和李韵华上位了,与这种高手过招,岂不是白白葬送吗?他们毫无还击之力。”
周宴晖既谦卑,又霸气,“所以,拜托祝董了。”
“周公子放心,老太爷选中您作为继承人,我一定鼎力相助。”祝董表忠心。
“外公要求我政商联姻,给李家多一重保险。”他漫不经心饮茶,“我自认为,我不需要。”
祝董神色凝重,摇晃着茶杯,“周公子的私事,我不插手。只是,您违背了老太爷的要求,不排除集团那两股势力借机发挥,不服从您,阻碍您继位。”
忽然,包厢门被推开,周夫人站在门口,“云楼。”
祝董先是一愣,旋即欣喜,“大小姐!”
周夫人今天很雍容华贵,中式薄荷绿旗袍,珍珠帽,手工的缎面挎包,气色神采奕奕,不像和周淮康吵架那样狼狈狰狞了。
“咱们有年头没见了。”周夫人落座,“我回家祭祖,你一直没在,你夫人说你在外地。”
“应酬太多。”祝董端详她,“您是越活越年轻了。”
“你少笑话我了。”周夫人咬了一瓣烤橘子,“卿安多大了?”
“二十六岁。长女意外夭折,我们夫妻又熬了十年,才盼来小女儿卿安。”
“毕业了吗?”
“她没读大学,请了老师教书法和国画,我们夫妇也由着她的兴趣。”祝董一头雾水,“您怎么问起卿安了。”
“你有时间,安排卿安过来。”
周宴晖舔了一下槽牙,腮骨鼓了鼓,目光锐利幽冷,“祝小姐不熟悉北方,您招待吗。”
“我招待啊!”周夫人理所应当,“老宅宽敞,还腾不出一间富裕的空房了?”
这下,他不仅目光冷,连一张脸也冷了。
迅速结了一层寒霜。
“你不常在老宅,若儿又上学,我一天天也寂寞。”周夫人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祝董是生意场混迹的人精,自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