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晓得是她,装不晓得。
杜若挨在他脸颊,早晨刮完的胡茬,下午又滋生出许多,硬实性感,“和哪家的小姐啊?”
“很多家的小姐。”
她松开手,站在他面前,替他系领带。
生疏。
却细致。
“暗色提花的好看,你偏偏系纯色的。”
“那我换一条?”
杜若轻轻抚摸周宴晖的鼻梁,鼓挺,温暖,“下次再换吧。”
他低头,鼻尖蹭她,她没躲,只是嫌痒,蜷缩着脖子。
“今天这么乖,明天乖吗?”
“不乖。”杜若干脆。
周宴晖笑出声,“皮带。”
她弯腰,系上金属扣,他望着她散落的发丝,一勾,一拨,捋到耳后。
“大舅妈耍赖,小舅妈脾气差,你别惯着她们。”周宴晖交代杜若,“不高兴了,当场掀桌,我兜着。”
杜若整理他的衣领,“小舅妈比你脾气还差?”
“小舅妈是八旗子弟的后裔,如果清朝没亡,算是郡王一脉的格格,一身臭毛病。”
周宴晖的电话这时响了,催他出发,他挂断。
“我有应酬,入夜回来。”
杜若忍住眼泪,“几点啊?”
“十点。”
她垂眸,“一路平安。”
走下台阶,他往东,她往西。
周宴晖心脏毫无征兆地一抽搐。
仿佛锋利的刀刃刺入他,在血肉里搅了搅。
“杜若!”他唤。